不是笑天气,而是笑自己。
这是否印证了那句:当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担心着蜀山域的未来?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现在蜀王朝不可能对这种天气视而不见,蜀山镇守弟子也不可能冷眼旁观。
毕竟,现在的王鲤,可以说是恶名在外。
当他正准备御剑而起,去南丰府看看情况时,忽然感觉天地间的风雪正在迅速减弱。
仰头观望,短短几分钟之内,风歇,雪止。
蓦地,便听一声嘹亮的龙吟在天穹震响。
厚重的云层立时宛如海面一般荡起层层波澜,一条龙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云海于翻覆中渐渐消泯,露出澄净的天空,也显出了那条金色的真龙。
数百丈的龙身,以天空作为背景也丝毫不显得细小。
龙腾天际,龙吟不断。
天色渐渐蔚蓝,正午高悬当空的大日光芒普照大地,顷刻而已,王鲤便感受到了阳光带来的温暖。
虽然不知道这条龙是哪一位神,但肯定和蜀山有关系。
四季天时,于人间来说无常,但在天庭却是十分详实确切的,并且要求不差毫厘,不漏半分。否则,当年的泾河龙王也不会被魏征给斩了。
按理说,这样的大雪寒冬,也是既定的天时,不可更改。
之所以现在这条龙能够大张旗鼓地飞在天上驱除风雪,仍要归功于仙宗。
仙宗牧守天下百姓,“牧守”的说法虽然不太好听,但有些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比如眼下,如果没有仙宗,那么凡人只能承受,被动等待风雪过去。但有了仙宗之后,他们可以视情况及时做出调整。
毕竟就算是天罚,也该针对具体的人,而不是一大片地区的黎民百姓。
玉帝所设的鸡吃米、狗舔面、火烧锁,虽是刻意为了劫难,但仍然导致一片地方的百姓在一段时间之内民不聊生。
天上的真龙停留片刻后便离开了。
王鲤思忖少顷,转手取出令牌,脚下轻轻跺地。
很快,他身旁不远处的一株老柳树里便走出一位身着金甲的中年神将。
他面带笑容,快步上前,躬身行礼:“杨梅山山神,拜见蜀山巡查使!”
王鲤微笑颔首:“山神请起,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你可知方才天上真龙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山神点头:“小神知晓。那真龙名叫敖显,乃是东海龙王的二十一子,受天庭之封,为蜀山一域水神总管。”话到此处,他微微停顿,看了王鲤一眼,又继续说道:“七日前,南丰府天降大雪,连日不断,愈发严寒,南丰府城官员不敢耽搁,第三日便急报朝廷,朝中亦不敢轻忽,连忙上报蜀山,而同时南丰府镇守弟子也向宗门传信,于是蜀山仙宗上禀天庭,得了准允之后,立即联络水神总管,这才有了刚刚真龙显灵,风歇雪停。”
王鲤听完,轻轻点头。
如今的东海龙王是敖广的长子敖甲,那被抽了龙筋的敖丙是他的弟弟,龙王取名不能说是随意,甲乙丙丁起码是天干之数。
这个敖甲听起来后代不少,这都是他第二十一个儿子,而且看真龙身姿应已成年,后续肯定还有子嗣。
另外,不用猜他也知道,这位山神肯定是在给蜀王朝以及蜀山镇守弟子说好话,想必他与此地官员和镇守弟子的关系不差。不过,他没有提及此地的土地,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龌龊?
王鲤直接问道:“此间土地如何?”
山神眉毛一动,神情怪异地道:“巡察使,此地暂时并无土地。”
“哦?”王鲤奇道,“为何?”
山神这时壮着胆子抬头,言语却愈发轻缓地说:“巡察使闭关数月,对外界变化不甚明了。此事……涉及蜀山宗门内务之事,小神虽有耳闻,却也不敢胡乱言语。”
王鲤一双剑眉轻轻上挑,心头立时便有了些许猜想。
略微思索一番,他便笑了起来,拱手道:“我明白了,有劳山神。”
山神连道不敢,告辞后退去几步,忽地又转过身来。他看起来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巡察使,天庭朝觐还有一年左右便要结束,蜀山之事,不妨等到一年之后再解决。”说罢,他又苦笑一下,“小神多嘴,还望巡察使见谅。”
王鲤这下愈发确定蜀山肯定发生了一些什么,而且源头肯定是针对他来的。而且,想来因为这些事情,他在蜀山内的身份也广为人知,否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