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又何必让他等到天庭朝觐之后呢?
肯定是为了等家里长辈和师父都到了,那这件事自然而然就能解决了。
可问题在于,什么人会在这一年多一点的时间里可以针对他,却忽视或不怕未来被找麻烦呢?
“山神言重了,您好言相劝,在下自然铭记于心,谈何多嘴呢?”
山神顿时释然,笑了笑,又说:“巡察使大量。此事多为有心之人挑拨,巡察使本为天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好。”
“那小神告辞了。”
“山神慢走。”
目送山神走进树干消失,王鲤回过头来,笑意倏然收敛,眼神清冽如水。
倒也不是生气,只是对旁人针对他而做的挑拨有些不屑,当然更多的还是疑惑。
返回希夷别院,不多时,一道黑影冲来进来。
旺财人立而起,尾巴摇出才影,嘴里叫个不停。
王鲤笑着拍拍狗头:“好了好了,别这么兴奋,我这又不是死而复生。对,我见到他了,很英俊,很帅气,和我曾经看……想象过的形象差不多,感觉都快能够与我匹敌了。”
旺财当即斜睨。
王鲤不由大笑。
而后,旺财又问许多,王鲤一一作答。
两人闲聊片刻,凌小猫也回来了,不过她却是以人身而行。
看到王鲤,她眼中先是惊喜,紧跟着便闪过一丝愤怒,强行压下之后,她故作正常地小跑上来,双手抱住王鲤的手臂,一边摇晃,一边娇声道:“公子,你回来啦!”
两人并肩,王鲤转头一看,发现自己这两个月以来又长高了一些,已经快要追上凌悦儿了。
他抬头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别装了,我大概知道外面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具体如何,你快跟我说说。”
闻言,小猫笑容顿止,抬头看着王鲤。
眼神交汇,她终于明白王鲤不是在故意诈她,于是神情骤变,凶凶地道:“那群家伙简直太可恶了!居然敢联合起来以下犯上,陈长老代理宗主之职,他们都没有任何一人愿意接受调停,反而变本加厉,我看那些家伙就是仗着宗主不在,而且外门人多势众,趁着大家不甚明了的关口,引得群情激奋,反倒成了他们的底气,让他们有恃无恐起来!”
王鲤听得蹙眉,转身:“回房间,你仔细说,从头开始,这样讲只会让我越来越糊涂。”
回房后,凌悦儿细细说来,王鲤终于明白。
归根结底,在于那个被王鲤私自交代下封给马识母亲的土地神位。
过程也很简单。
王鲤溯回之后的第二天,蜀山域一百零八府,来自其中六十八府的总共一千余位土地神,联名上书宗门,恳请撤去王鲤定下的那一道封神之令。
代理宗主之职的陈无咎当即驳回不允。
这些出身于蜀山的土地神没有就此打住,再度上书陈情恳求。
陈无咎再驳。
如此三次之后,局势有了些变化。
土地们不再上书,而是一同返回宗门,整整齐齐地跪在了外门总务堂的殿前广场上。
外门总务堂堂主顾鸿好言相劝,讲了一天一夜也没能将他们劝回,只好上报内门,同时视而不见。
陈无咎也亲自前来劝返,可土地们只是号哭不止,委屈不已,却仍不改其意。若非有其他长老相劝,那有些人恐怕会被他生气之下一不小心打死,那才是真的出大事了。
陈无咎也不管,这些土地便跪了七天七夜。
随后,越来越多的土地加入其中。
跟着,许多不是土地的外门弟子也一并加入。
到现在,两个月过去,外门总务堂所在的悬空山上,密密麻麻地跪着两万多人,一动不动,宛若雕塑。
陈无咎本想找王鲤商议,可王鲤溯回,于是小猫便代他回宗。
“陈长老说了,那些人要跪就让他们跪吧,都有修为在身,跪个一年半载也不会死。”小猫气冲冲地道:“本来,陈长老的意思是,那些人既然不想好好的做土地,那从今往后就都别做了,外门有的是人翘首以盼,外门不做,那就干脆让凡人来做,地府能给凡人封神,蜀山自然也可以。我一开始也觉得这样做最是解气,可回头一想,又觉不妥。”
王鲤此时明白了前后因果,脸上不再沉静,也不显凝重,反而浅笑起来。
“你觉得哪里不妥?”
“哪里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