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天牢反省几百年,他又哪里愿意去内门呢?反倒是在外门,宗门规矩稍松,又有老夫庇佑,反倒助长了他的气焰,如此也是老夫之过。所幸,他在外惹事的时候也不以蜀山弟子自居,也没有欺男霸女,做下恶事,否则老夫也绝不能饶了他!”
这么说,竟然还有王殿主的原因?
王鲤在心底几笔勾勒出一个大致的形象,微微颔首,又说:“师叔,他不愿进内门,你又要让他参加天庭之试……”说到这儿,王鲤蓦地一顿,抬头望向顾鸿。
停顿两息,他悠然笑道:“师叔,好计谋。”
顾鸿也不反驳,只是满脸歉意地拱手低头:“还望师侄见谅!”
至此,情况大致清晰了。
如何能够让顾鸿的孙子在不进入内门的时候同样可以参加天庭之试?
最简单的办法:让外门也参与其中。
哪怕对于绝大多数外门弟子而言,这只会是一个噱头,可是顾鸿相信他孙子的实力一定可以崭露头角,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如何运作到这样一个机会?
现在不就正好有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吗?
对于王鲤来说,这不算什么大事,他只要愿意,一句话就足够了。
并且,还能趁此机会对外门弟子们施恩,让他们放下神位之事,专心参与到即将到来的天庭之试当中。
而宗门在为天庭之试做筛选的时候,也不会让所有弟子们白白上场比拼一次,总会拿出一些奖励。
如此,内内外外便都得了好处,涉及两万多外门弟子的大事件也可就此安然平息,不起半点波澜。
对上,王鲤有了交代,博得了能够做事的印象;对下,王鲤赚到了好感,得到了众多外门弟子的感激。
而顾鸿,也趁机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似乎是一个十分完美无缺的计划,每一个人都有所收获。
那么,大家得到的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王鲤笑容收敛殆尽,不咸不澹地道:“师叔好像忘了宗门的损失。”
宗门损失了什么?
其一,是在外门弟子眼中的威信。宗门的核心是内门,内门是唯一能够完全代表宗门的地方。外门此举是为夺利;
其二,宗门付出了本不该付出的东西,哪怕那些东西对宗门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但今日外门能以算计暗夺,将来是不是要举旗明争。那蜀山到底谁做主?
其三,针对宗门阴谋算计之人,若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那如何警示后来者?
王鲤目光锁定顾鸿,顾鸿同样心知肚明。
“老夫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这个孙子。可惜,他的性子太过跳脱,难以安稳,如今他尚且能自由行事,可人生天地之间,哪儿能完全不受束缚呢?这一次,老夫想让他知道蜀山为何是蜀山,绝对不是靠他一个外门弟子整日逍遥事外便可成就如此浩大仙宗的。当然,天庭之试,也是给他一个机会。
所以,若师侄应允此事,那他往后如何,当交由师侄管教处置,老夫绝不过问,老夫也相信,以他的天赋与实力,定能成为师侄身边的得力助手,此非自夸,师侄往后便知。
此外,此事过后,老夫当一力主持对此行所有外门弟子的责罚之事,事毕之后,老夫也当向宗门请罪,自辞外门总务堂堂主之位,无论宗门让何人继任,老夫都将全力配合,绝不藏私。
最后,我知师侄心有疑惑,所以也不敢隐瞒。
此事虽为老夫一手策划,但实际上老夫一开始也无此念头,诸多罪责在我,可原初之因,却另有其人。此人之名,不论此事师侄应允与否,老夫都将告知宗门,以证老夫虽有私念、却仍向蜀山之心!
此人,便是……”
最后几个字,他转为传音。
王鲤听完,心中有所震动,却也不显露于外。
顾鸿静候,心中虽然焦急,却也不敢再催促。
一壶热茶升起白雾,鸟鸟水汽夹在正中。
不知过了多久,王鲤起身。
“可!”
顾鸿当即激动得难以自持,不禁失态地对师侄俯身跪拜:“多谢!”
然而,此时他面前早就没了王鲤的身影。
翌日,明焰仙山。
王鲤道尽首尾,惹得陈无咎与李君宁叹息不已。
“那顾鸿的孙儿我见过,名叫顾太阴,的确是个天才,当年好几位内门长老想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