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点了个赞。
这个徐福,就是那位东渡日本从此不归的。这次来,恐怕是来要钱粮的。
说起这个人,确实让人佩服。
始皇帝不知道海外有仙山,徐福说他知道,皇帝就说你带了钱粮去找吧。这叫创造机会。带了钱粮和人马到处探险,一下子从方士、从生意人,混成了眼界开阔的航海家、中外文化交流的使者。这叫珍惜机会。
钱粮都耗费完了,也没找到海外仙山,照说得治罪,可是他又为失败找到了说辞,还得到了再一次出海探险的机会。这叫什么?这叫扼住命运的咽喉!
等找到一块好地方,想想回去仍然交不了差,算了吧,不回去了,我自立为王。同来的童男童女们,你们想种地的种地、想生孩子的生孩子去吧!这叫什么?这叫随遇而安。
一个成功的人,一个只需要向自己交待的人,牛!真牛!
倒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见这位牛人?我还想着进秦史研究所呢!寒洲想。
机会很快就来了。
看来这位徐福运气不错,涉险过关,再次成为皇上信得过的、值得托以重任的人。他红光满面地坐在桌前,一付志得意满的样子,既亲切又客气地和座中诸人打招呼,让人不觉得就把他当上宾来对待了。
寒洲见礼的时候,老爷子说这是我家的福星,是老七从外面请来的好帮手。徐福客气地点点头,随便扫了一眼,只当是胡七从外面找了个女人,颇得老爷子的欢心。
寒洲就安安静静地吃饭,一边留心观察着对面这个相貌一般,自信满满的人。
聊了聊老家的熟人和风物,徐福就提到了恕已和怨人两个朋友。他对这两人颇有微词,认为其学问和人品都不能为一时之选,在老家时还经常说要向他多多请益,可到了这都城,见了面已不复当年的热情,倒是摆上“名士”的谱了。
胡老爷子只是一个劲地劝吃菜,随口说:“是吗?”,“哦,是这样的。”算是表明他在听。
寒洲心说,老滑头,一点态度都没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明天有个聚会,有不少方士要来,我倒要看看他们二人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
“这聚会是公开的吗?”
忽然有人插话,徐福有点诧异地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胡七也有点不知所以。小寒这是要做什么?
西施也奇怪地望着她。
“哦,先生莫怪,小女子刚才唐突了。”寒洲赶忙道歉,她确实有点心急了。
“哈哈,君房,我家这位小友,最是有新鲜头脑,平时做事认真,但也不走寻常路数。恐是你所说的事情让她好奇也说不定。”胡老父子笑着圆场。
“哦?”徐福应了一声,认真打量了起来。
刚才只以为是老七从外面找来的女人,心想再得宠也不能这么冒失,但听那胡家老头的话,似乎这姑娘是有些特别的,那倒要仔细瞧瞧了。
寒洲知道他在揣度自己,倒是坦然地让他看,她知道徐福的根底,而徐福不知道自己的来头,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姑娘倒也不同寻常。徐福对自己说。
“姑娘刚才所问的聚会,按说也不是寻常人都能光顾的,只是姑娘真有兴趣的话,由在下带着去应该就不算突兀了。”
“如此说来,小寒要谢谢先生。小寒对各位高人异士最为仰慕,平日只恨无缘得见。却不曾想,家里的贵客也是这样的非凡人物。”
这马屁拍得人很舒服,徐福摆出一副谦逊长者的风度,愧领了。
“那——,那我也可以去吗?”西施赶忙说。
她现在是小寒姐姐的跟屁虫。
“我们家恐怕去那么多人不太好吧?”胡老爷子扭头望向徐福。这话表面上是阻止,但也没有真的就阻止。
徐福略作沉吟,说:“小孩子好奇,也没什么,让她跟了去吧,也算长长见识。”说完,心说,这老胡的家教真不怎么样,看看这些晚辈,想一出是一出。
家宴撤了,胡老爷子还要陪着客人喝茶,可能还要谈生意上的事儿,西施和寒洲就打算告退了。这时候,家人来报,说里监门的老丁来了,说是有事儿。胡老父子略一思索,看了眼小寒姑娘,又抱歉地对徐福笑笑,说:“让他进来吧。”
那老丁是个黄胡子的中年人,笑眉笑眼地进来,一付很好说话的样子。他进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