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上去精神不错。
“您是买豆腐还是油豆皮?我这就洗手去。”说着,“一刀准”就张着手招呼顾客进店。
老人摆摆手,说:“不急,你们继续。”
寒洲也已站起来了,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初学的,说多了也记不住,写多了自然就悟到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你只记着,是上下两部分的,就先写上后写下,是左右两部分的,就先写左后写右,别的先不说,遇到问题再说吧。”说完,又转向那老人:“让您老见笑了,小孩子学写字,就是这样的。”
“呵呵,我看倒不是小孩子写字,倒是有些功力的。”
寒洲但笑不语,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在这大秦朝,还得诸事小心,特别是在有学问的人的面前。刚才老人看地上的字的时候,寒洲已经意识到出问题了,因为是用石头在地上写,教的又是“一刀准”这样的初学者,她只顾着教授字的结构,没想那么多,随手写的是楷书,横平竖直非常明显,但秦朝这时候流行的是篆书和隶书,隶书也是由篆书简化而来没几年,她刚才那一步跨得有点大了。
老人看她这样子,笑呵呵地问:“姑娘芳龄几何啊?不知从多大开始学书?”
嗯?寒洲愣了一下,问我芳龄几何,不会是给我介绍对象吧?后来又一想,就明白了,这肯定是看我有点底子,想问问学了多少年。可是这芳龄几何该如何做答呢?
那老人看寒洲皱眉思索的样子,觉得很好笑,这个问题难道很难吗?
“对不起,老人家,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寒洲歉意地笑笑,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免得后患无穷。
老人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难道又出了一个四百岁童颜的高人,这鬼话骗别人行,骗他不行,不觉得对眼前的姑娘好感尽失。
“去年发生了一个事故,说起来好笑,但也很遗憾的。我被驴踢了一下,晕过去了,幸亏被人救起,从此以后,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驴踢了我这件事,也是街上看见的小孩子后来告诉我的,我是连这件事都不知道的。”说完,她勉强笑了一下,又禁不住叹了口气,心说,他妈妈的,一脚跨越两千年,这是哪国的国脚?
“嗯?是这样啊!可是家里人呢?”老人怜惜地问。
受伤了家里人总得在吧,家里人也得告诉她发生过的事吧?
“家里人找不到了,估计他们也在找我,但是已经半年多快一年多了,我找不到他们,他们也找不到我。”寒洲说完,摆摆手,已经不想再提了。
老人理解地点点头,也不说话了。
寒洲笑笑,转移话题:“您老要买东西吗?倒是我耽误了您的功夫。”
“嗯,是买东西,我孙子最喜欢吃你家的油豆皮,以往来晚了就没有了。”老人掀开帘子走进店堂。
“一块油豆皮。再来一斤豆腐。”说完,老人又一指店里的那些字,对跟进来的寒洲说:“这店里的字都是姑娘写的?”
“嗯,让您老见笑了。”寒洲谦逊地说。看起来老人有些文人气象,寒洲也不觉得小心对待。
“你没认真写,哪天你认真写了,我给你看看。”老人一副要指点人的样子。
寒洲赶忙说:“您老这么说,倒是我的福气了”。心想,怕这副架子也不是虚设的吧,也许真的遇上高人了呢。
“可不是你的福气吗?有多少人想让我指点,我都懒得理他。”说完,老人自得地笑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这老人家也真是有趣,寒洲不觉对他有些好感。人老了才会变得柔软,也才会豁达地自嘲,才会有提携年轻人的心意,年轻时就会觉得谁都在审视自己、排挤自己,谁都不服谁,整天处在斗争状态。
呵呵,人生一岁一境界啊,我这是在哪个境界呢?
“我家离这里不远,但你别去我家里,人太多,没法好好说话。就在这豆腐店里,我们聊聊这写字的门道。”
寒洲听了一笑:“您老以为这豆腐店是个清静的地方吗?”
“嘿嘿,也不是。”老人有些尴尬地笑笑,“主要是你年轻貌美,太引人注意了。和我切磋书法那些都胡子老长,你这样,会引发无端的猜测。”
寒洲“噗嗤”一笑,忙掩了掩嘴巴,点了点头。在这个时代,写字的女子确实是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