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地精细一些。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老邓好奇地问。
寒洲说:“做颜料,陶器上用的颜料。”
“颜料?”老邓更好奇了。
“嗯。也不一定能做成,但总要试试才知道。您不觉得现在陶器的颜色都太单调了吗?”
“那,姑娘去陶器店就是为了这个?”老邓问。
寒洲听了,眼眉一挑:“邓哥见我去过陶器店?”
老邓一怔,娘的,失言了,赶忙说:“啊,我出去买东西碰到了。”
“哦。”寒洲没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老邓赶紧转移话题:“姑娘你这是要磨成多细的?你看这么大的钵子行不行?”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下。
寒洲说:“也不要太细,不能磨得飞起来,像我们吃的面粉那么细应该就可以了。钵子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底部要细腻,石质要硬,不能磨得掉渣儿,影响了颜色的纯度。”
老邓想了想说:“好吧,这件事我给你办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说完,叉着腰四处看了看,“我看你这里再种点萝卜吧。”
他这里说的萝卜指的是白萝卜,“采葑采菲,无以下体”中的葑是大头菜,菲则是萝卜,应该就是白萝卜。
寒洲笑笑:“那就拜托邓哥给我找点菜种吧,于种地,我是一窍不通的,只是会下点笨功夫。”
老邓大咧咧地摇摇头,哈哈笑着走了。心说,你还笨功夫?你看哪个女人下你这样的笨功夫?
于是,今晚的汇报内容就变成了颜料和种菜。
老爷皱着眉头重复了一句:“做颜料?给陶器上弄颜料?”
老邓小心地点了点头,说:“她是这么说的。我看她说得坦然,心里是有些相信的,但是否如此,还请老爷斟酌。”
老爷没再说话,看了看屋子里的陶罐、陶盏,琢磨了一会儿,就让老邓出去了。当然,保持关注还是要做的,该帮忙的时候还是要帮忙。
他以前也没觉得这陶器的颜色应该改一改,现在,小寒这么一说,他倒真觉得这是个问题。再看看旁边用得很顺手的置物架,他想,这姑娘的心思啊,怎么说呢?光用灵巧形容是不够的。
也许真能让她做成点事情。
不过,她也真够闲的。
想想那荒寂的园子,一个人,找不着家,想都想不起来了,要是不找点事儿做,还不得疯了?
算了,要是她没什么坏心,就由着她折腾吧!
寒洲确实是寂寞的,到了晚上唱歌给自己听都没意思。从书房里拿了部《诗经》过来,打开了,读几遍,也没什么兴趣。约会是人家的,相悦是人家的,生死相随也是人家的,她什么都没有,她是天各一方,她是无处安放。
她将一个人种菜,一个人吃,一个人研磨矿物,一个人承受失败,一个人把所有的努力打翻,再无聊地找到新的起点。
小鸡睡了,也有些不安分的声音,但不像白天那么欢实热闹。屋外的树枝在动,有鸟儿在叫,估计是乌鸦。猫在叫春,像孩子哭的声音。
这夜,他妈妈的太长了。
要不写点东西吧?
竹简太难用了,要不我试着把纸造出来吧?
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去,总要做点什么事吧?一不小心做成个女企业家也不错,不是有个巴寡妇清吗,秦始皇还隆重地为她筑了女怀清台,以示纪念。我就不用他纪念了,我一定比他活得长。
……
黑夜总是让人狂妄,天一亮,寒洲醒了,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像过去做教师,经常想辞职,就是没有真动作。她想,她没出息可能是命定的,她是心动派,不是行动派。如今,作为一个家奴,心有多大,舞台也没有多大。还是做好眼前的事吧。
今天要瞅机会谈谈工钱了,要不,连伙食都不能持续改善。
抄完了一份文件送进去,李斯接过来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放在一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寒洲没有退出去,而是看着李斯的动作。李斯抬起头来,看着寒洲,似乎也是有话要说。但两人都没有开口,等着对方说话。等了一会儿,两人都是一笑。
李斯开口道:“原先在豆腐店里的时候,说话倒是随意快活,怎么现在反而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