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寒拍拍他的脸,亲他一下,说:“扶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他凑那么近吗?”
扶苏撅着嘴说:“他照顾过你一段,你报恩嘛!”
“也是,但不全是。”
“那还有什么?”
“我总觉得他对你是危险的。”
“有什么危险?”扶苏干脆披上被子坐了起来,把小寒搂过来。
小寒摇头,“就是预感,说不上来。我得了解他,才能踏实。”
“切,你就能疑神疑鬼!我和他,没有私怨,只是政见不同,何况,他是李由的父亲,是我们家的姻亲,说起来,关系是很近的。”
“话是这么说,那,扶苏,你告诉我,李斯这么些年的为人,他宽广吗?记仇吗?”
“为人……,一般来说还过得去,这个人聪明务实,有时会嫉妒别人,据说,韩非的死和他有关。”
“所以呀,他和韩非多近的关系,同窗之谊,他都能丝毫不顾念,这个人眼里只有利益。我和他接近,没有心理障碍,是因为他不曾害过我,我这样的小人物不值得他下手。但你不同,你和他很多时候是意见相左的。在你看来只是公事,但在他看来,会不会扩大演变为私人之愿,那就不知道了。”
“小寒,你说的好像有道理,但就靠你住过去那么几天,下下棋、谈谈话,就想改变他的看法,你不觉得太天真了吗?”
“是有些天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但是,你就让我天真一回吧!”
“切,天真鬼!”
“什么呀?天真还有鬼……”
………
李斯学得兴致盎然。
小寒不是高手,她只是陪爸爸玩过,但教李斯这个新手没有问题。
李斯说,类似的两军推演的棋也有,但规则不如这个细致,不如这个好玩。小寒偷笑,这上千年才完备起来的东西,能不好玩吗?
小寒终于见着了传说中的老候。
李斯耍小聪明,不暴露小寒的身份,但小寒一看那人对她的态度也就明了了,人家对她意见大了,只是人家不说出来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吧,为李斯培养一个棋友,她总算有脱身之日了。
小寒不在的时候,李斯说:“你也别老拉着脸,那姑娘你看见了,待人接物是一流的,你家候二要是多和这样的人来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候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他的麻烦事李斯当然理解不了。“李相啊,无论你多称赞她,有一个事实,我看见了。凡和她接触的孩子,没有落着好的。不说我孙子,咱说小公子胡亥,因为扮鬼吓人,刚被禁足,禁足期未满,又迷上了麻将。你玩就玩吧,你也不缺那个钱,可是一个不缺钱的人还玩得昏天黑地,晨昏颠倒,甚至因为一张牌和兄弟大打出手,你说说,这是好的游戏吗?”
“我生气不是因为我孙子输钱,而是气他被麻将诱惑得谎话连篇,以前这孩子只是贪玩,现在玩得连人品都坏掉了。”
李斯听了呵呵干笑,慢悠悠喝了口茶,说:“我孙子和她玩就玩得很好,又懂事又上进。”
老候被噎住了,气得胸口都疼。他心说,人家花了时间陪你下棋,怎么也得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吧?不能说你是当今第一权臣就可以随便对待同僚,若是有一天你不在这个位置上呢?
………
对小寒大大不满的不光是老候,还有赵高。
小寒没想到赵高会找上门来,她一直以为她和赵高的接触就是几次“偶遇”。
赵高进来时她正在指导小满和三春下棋,西施今天没来,要组织羊毛清洗和染色等事情。
“哟,这不是中车府令大人,真是稀客!”
赵高眯起眼睛看了小寒一眼,“哼”了一下,算是招呼。他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店铺,它比一般的店铺陈设讲究,也干净,小炕下面的灶刷得很白,只有一点点烟灰。炕上坐了两个姑娘,打扮都很顺眼,正托着腮帮子下棋,她们对于进来一个人全无意识,可见多么入迷。
胡亥就是让“入迷”二字给害了!
“府令大人有什么需要,看看小寒能不能帮上忙?”说着,小寒从灶上提下壶来,取了一个骨瓷的杯子,放茶叶时回头问:“我这里没有好茶,府令大人是喜欢浓些还是淡些?”
赵高随便“哼”了一下,小寒也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