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赵师父,您什么时候来的?我也刚来一会儿。您来了就坐进车里看他们玩吧。”说完胡亥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上着夹板的腿有些不方便,不过还是挪开了点地方。
赵高轻叹了口气,把车上的毛皮给他捂严实了,说:“走吧,不看了,回去养伤。”
胡亥撒娇地摇头,说:“不,在家里是躺着,在这里是坐着,没多大区别,家里还不如这里好玩。”
赵高一皱眉,把脸放下来,沉声说:“小公子想让皇上知道你的事情吗?”
胡亥没吱声,但是他不满地与他对视。赵高看着一手教大的孩子用这种眼光看他,心里冒出一句凉凉的话“他对老师如何?今天如何,将来又如何?”
两人较量片刻,赵高如释重负地说:“算了,我不管你了,残了你也是皇子,有人养你一辈子。”
说完,赵高转身就走。他觉得自己真地放下胡亥了。
他的心从他的身上离开,他现在只要皇子老师这个名分。
“赵师父,赵师父,哎,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说翻脸就翻脸!”说完,胡亥连连催促车夫,跟上赵高的车。
………
自打赵高走后,小寒一直犯嘀咕,她觉得她很难斗得赢他。
她同意扶苏的判断,以赵高的地位和经历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但每一次赵高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压力和害怕。她想,如果有下一次,是不是不容易过关了。
暂时,她不想把扶苏卷进去,扶苏只需要踏踏实实地做他的事情就好了。可是赵高要是真找麻烦呢?扶苏就不得不出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而且,赵高这种人有人品可言吗?他要是来暗的呢?他要是用自己来要挟扶苏呢?扶苏现在不是太子,只是皇长子,其实没有多大的实权。赵高要是想掰断他的小翅膀呢?
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只能帮助扶苏,而无法影响赵高。一方的完全不可控制让她想起这件事情心里都慌慌的。
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是胡亥!
如果胡亥彻底退后,从此不能走进始皇帝的视野,是不是赵高要搞事也找不到依托点?
对,胡亥就是那个依托点!没有这个依托点,赵高全身的力量都将失去平衡,他不敢虚踏半步。
要不,我把这个依托点毁了吧?
他反正已经自毁自污得差不多了。无论怎么毁,皇家总要给他一碗饭吃,我何必可怜他。
以前不做针对他的事,是因为胡亥跟她没有私仇。
但现在,他的骚扰,就是她的麻烦,也是她的危险。她总不能愚蠢地等待危险降临。
可是,怎么做好呢?
暗杀、挖坑、下跘子之类是不用考虑的,这种事她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没法操作,何况,现在胡亥断了一条腿,对残障人士还是要体恤的,要不,胜之不武。
这个打算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能找帮手,不能给别人带来麻烦。
最重要的是,算计了胡亥自己还是安全的,大公子也不会受到牵连。
……
“姑娘在琢磨什么呢?”
一匹马并过来,那人身上汗味儿混和着羊皮味儿,很让人恶心。
小寒回过神来,这么一路思量着竟然已经离开店铺很远了。她打量了一下说话的人,这不是冒顿太子吗?自从谈判后就没见过他,看来过得不错呀。
她回身看了下,冒顿后边跟了两个人,平民打扮,军人气质,她顿时明白了,这是人质的特殊待遇。
“冒顿太子,真是巧了!”
冒顿自嘲地笑笑,说:“巧了,也不巧。我每次从这条大街经过,都想,今天会不会遇到那个唱歌的姑娘,如果能遇到,那就是上天可怜我,如果遇不到,那就是上天在考验我。结果,你看,我们就遇到了。”
小寒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且不说他说的内容如何,这家伙学习语言的成果太惊人了。这才多长时间,几个月吧,在新东方这应该是尖子生了。
冒顿得意了,他因为小寒脸上的表情而得意。
草原上的匈奴男人比骑马射箭、比抓羊来赢得姑娘的青睐,华夏男人比财富比才学,他冒顿到了咸阳一样可以和华夏男人一较短长。这番随口编出来的话就把这女人打动了。
“姑娘,你唱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