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扶苏的别院,李由拿出包东西,交给小寒。
“给,想来姑娘会吃。”说完,又扭头对扶苏说:“在三川郡的时候,当地的人给的。”
小寒打开小包袱,惊喜地叫了一声:“呀,黄花菜!”
是一包理得顺顺的黄白色的干黄花菜。
扶苏一皱眉:“嗯?你又认得?”
小寒支吾了一下,“啊,我去给何大厨帮忙,你们俩玩去吧!”说完,风一样跑了。
李由没见过小寒这种状态,一下子有些不适应。她不总是从容娴雅的吗?怎么和大公子在一起变成这样了?
看来,他只是对小寒了解一点点。而大公子了解得更多。
可是扶苏并不这样想,他觉得他了解的小寒也是一点点。上次赵陀带来的柚子,她认得,那是南越一带产的东西,花椒她认得,那是上郡山上产的东西,现在黄花菜他都不认得,是刚刚从三川郡拿来的东西,怎么小寒也能认得呢?她的老家到底是哪儿的呢?
李由捅他一下,“怎么了,不喜欢我拿东西给她?那不你也要吃的吗?”
扶苏摇头,他没那么小气,能让小寒吃好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在琢磨她老家到底是哪儿的,她怎么什么都认得?”
“想找老丈人求亲了?”
扶苏默了一下说:“我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分。”
“为什么这么说?”
扶苏摇摇头,说来话长,不想说了。
想不通,就珍惜现在,这已经成了习惯思维,不想它了。
“走,我们到书房坐坐。”
看着书房墙壁上的画,李由不禁感慨,这就是大公子扶苏枝蔓丰饶的感情生活。
“这画画得好,感觉书房很大,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你不用出院,就到林子里了。”
“嗯,小寒的画法和宫里画师或者市井匠人的都不同。他们的是平的,小寒的画,尺幅之间可以表现天宽地阔。”
“现在还画吗?”
“不怎么画了,有时兴趣来了会画上两笔,更多的时候陪我下棋,还玩了几天烧烤,总之是个想起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有时候有惊喜,有时候有惊吓,有时候还让人头疼。”
“呵呵,我怎么听到的都是显摆呢?”
“随你怎么想,有时候她真的让我头疼。这次冒顿的事就是她搞出来的。你说说,就是因为冒顿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她就想出一个整治冒顿的办法,让全咸阳的男人都去打他。到头来,我还得整顿秩序,担惊受怕……”
“哈哈哈……”这半真半假的抱怨让李由听得心花怒放,他现在终于平衡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扶苏摆摆手,他说这些话,让李由放下了就好,对李由、对他、对他们的友谊都好。
“咱们说说三川郡的事吧。”扶苏提议。
“三川郡,一切如常啊,你想听什么?”
“一切如常!”
念叨着“一切如常”,扶苏看着墙上的白桦林。一切如常,对这画中的女子来说,就是战争没有结束,就是情人永无归期,就是无何无止的寂寞和等待。
一切如常,好吗?
冒顿在两个护卫的押送下来了。
大公子这个地方,一般人是找不到的。因为小寒的特殊,因为和丁满的交情,龅牙李多留了心思,这才找到了这个老树遮盖的院子。
初春天气,还是灰黑的树干,干燥凌乱的枝桠,但那巨大的树冠即便没有树叶的添补,也能看出一种护佑的姿态,对这树下的人家。
冒顿点评:“好院子,我喜欢!”
龅牙李和大个苏各自瞥了他一眼,“你喜欢的东西多了!”
丁满把他们领了进来。
冒顿往台子下一躺,这么一耽搁,已经到了午饭时刻,这家伙来的可真是时候。
来了就是客,小寒出来招呼了一下,就进厨房做菜去了。
冒顿很疑惑,问丁满:“丁哥哥,怎么小寒姑娘还下厨房?”
丁满白了他一眼,这胡人什么都好奇,“姑娘喜欢做饭,大公子也喜欢吃她做的饭。”
“哦”,冒顿点点头,“估计我也喜欢吃她做的饭。”
丁满、彭彭、龅牙李、大个苏凉刷刷的眼神一齐向他射来。
“你们看什么?难道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