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儿的事情出现了,这壶关县的富户也是一毛不拨!
也不知那富户是怎么得知他们在县令那里碰了钉子的,他让一个管事的出来支应,说官家的事情官家解决,官家都解决不了的事情,百姓更没法解决!你们还是再往前走走吧!说完,大门都没让他们进,“啪”地一声就关上了。
两个将尉很久都转不过身来。
看着他们僵直的脊背,吴广也在发愁,真的,这不是一两个人没饭吃的问题,身后那么多张嘴等着呢!可能他们跟他想的一样,只想到借到了就有的吃,就没想到借不到该怎么办!
不,不是没想到,是想到了也不能真的去做。那样,问题就严重了!
陈涉上前问道:“怎么?不借?”
两个将尉没有回话。他们面面相觑好像在拿主意。
陈涉一刻犹豫都没有,他转过身去就问:“兄弟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有几个声音在回答。但一千个人的队伍,这几个声音就显得太单薄了,而其中,张平良的声音特别突兀。平时,这人是不太张扬的,也不知他今天是怎么了?
陈涉又大声问:“咱们事先怎么说的,记住了吗?”他明显对这寥寥的回应是不满意的。
“记住啦!”又是张平良在大声地说,他的语气非常坚决。
但跟着他回应的人不多,像他那么坚决的更是不多。真正兴奋起来的,是年龄比较小的那些。而年龄稍长的,大多在观望。
这时,王将尉急切地抬起手,冲着大伙儿直往下压,“都冷静冷静,再想想办法。对付两顿饭咱们还是可以的!”
“真的可以吗?”
众人吃惊地望着不客气的张平良。都不明白这人是怎么了,跟将尉说话怎么是嘲讽的口气呢?他怎么敢?
张平良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地穿过人群,然后,转身回头,扫视全场。
这转身的动作,让吴广的心“通”地一跳,像什么呢,对,就像猫了一冬天的野兽终于要抬起爪子下山啦。
张平良不理将尉,朗声说道:“大伙儿觉得我们真的可以撑得下去吗?让管伙食的老张出来说说,粮食袋子里装的还是粮食吗?”
王将尉就是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李将尉。
李将尉伸手指责:“你别胡说!不是你的事,你瞎嚷嚷什么?”
张平良轻蔑地一笑,说:“我的肚子饿,怎么不是我的事,请问两位将尉,我们在前一站借到的粮食可是都放进我们的肚子里了?”
“你什么意思?”那王将尉的脸腾地就涨红了。
“我没什么意思,让管伙食的老张出来说话,你们拿了多少粮食换成钱,装进了自己的包袱?”
“哗”!听清楚的人就乱了,“老张呢?老张呢?”
李将尉撑不住了:“大伙儿别乱,别听他瞎说,我们确实换了一点钱,但那是准备留着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用的,还是公中的钱!”
陈涉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那李将尉的衣服,“通”地一拳捣在脸上。
“呸!我们要不问一问,你们会说出这笔钱吗?”
李将尉鼻子流血了,天!可能他鼻梁骨断了。他张着嘴,整个脸孔都变形了。见了血,人的情绪就不一样了!
这种事,不用再听什么辩解,一看就清楚。大伙儿的情绪瞬间就躁了。
王将尉恼羞成怒地举起鞭子,劈头盖脸地抽下来。“你倒是反了?敢动手打将尉!”。
“啪!”的一声脆响,鞭子落在肉上,胆小的就是眼睛一闭。等再睁开眼才发现,额头绽开了,血流下来,流血的却不是陈涉,而是冲上去夺鞭子的吴广!
吴广似乎被抽懵了,他流着血,却傻愣愣地站在当地。
“啊呀!”陈涉心疼地大吼一声,一把推开李将尉,上来就打。锤子一样的黑拳头瞬间把姓王的砸得连他娘都认不出来了。
有人跟着喊:“打他,打他!”这时,喊叫的人就多了,声势渐壮。
吴广靠住墙,老张过来给他处理伤口。只听得张平良高声叫喊:“大伙儿有打人的力气吗?”
这一声,弄得很多人闭嘴了。打人的是陈涉,吃官司的必然也是陈涉。这事,看热闹可以,喊上几声助助威也可以,但将尉是能随便打的吗?
张平良又问:“请问大伙儿,现在就是没粮食,你们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
人们一下子安静了。他们肯定非常茫然。真的能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