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怪不怪了。
她滑下炕,把苏家大伯母喝过的两个茶盏都收到一边,拿了两个新的茶盏来,重新倒了两杯茶。
苏老夫人很给面子,郑晴川刚倒好了茶,她就端起来喝一口,笑眯眯的。
“老家有个大姑婆,她家的小囡囡和你一样大,叫莱儿。有个伯祖,他的两个儿子明年要参加春闱,估计过完年就会进京来了!到时候住在咱们家。有个叔祖,他家写信来,托我在京城里给他家小孙女找门亲事,我说我天天坐在家里,又不出去串门子,哪里认识那么多人啊?”
苏老夫人一边戳动着针,一边聊老家的事。
郑晴川的手累了,已经把针线放下,揉着手指关节,给自己做按摩,好奇地听着苏老夫人的絮叨。
她偶尔问一下,比如:“等伯祖的儿子来了,我要怎么称呼?”
古代喜欢弄族谱,亲戚关系亲密,什么大排行、小排行,十分复杂。
苏老夫人想了想,道:“叫大伯和二伯吧!按照大排行,是得这么叫!现在家里的这个大伯在大排行里算老六,等他们来了,你就改一下口,该叫大伯的时候就叫六伯吧!等他们走了,再改回来!”
郑晴川响亮地答应<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继续揉着手指,继续偷懒。
恰好荷风端着糕点回来了,但是数量有点少。
荷风囧着脸,轻声说:“刚才在门口,又遇到大夫人了,所以少了一大半。”
郑晴川被逗笑了,去洗了手,把热腾腾的山药枣泥糕和莲子糕移到苏老夫人面前,说:“祖母,饿不饿?”
“嗯——”苏老夫人停下干活的手,仔细地盯着糕点看了一会儿,笑道:“我吃块不甜的!这两天牙痛。”
郑晴川说:“祖母,我先帮你尝尝吧!如果不好,就让厨房再做!”
苏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
郑晴川用筷子夹起一小块山药枣泥糕,咬一口,觉得甜,又夹起一块莲子糕,还是觉得甜。
她郑重其事地道:“祖母,都甜!”
苏老夫人笑道:“那算了,别让厨房忙了,祖母看你吃。”
牙痛啊!牙痛是很难受的事情,郑晴川是深有体会的。不能吃辣的,不能咬硬的,不能吃塞牙的东西,关键还是要给牙齿做一番清洁。她以前每次去看牙医,牙医都会叮嘱她好好刷牙,而且还会简单地帮她洗一次牙。牙痛时,洗完牙就会舒服一些。
她问:“祖母,你晚上喝粥吗?”
苏老夫人道:“晚上不喝粥。起夜太辛苦了。牙左边疼,就用右边的吃。”
郑晴川说:“把牙洗一洗,就会舒服一点了。”
苏老夫人一点也不排斥郑晴川的建议,和蔼地问:“小不点,怎么洗牙啊?是不是像早上那样,用柳树枝刷牙?”
郑晴川摇头,道:“不一样。还要洗得更彻底一点。”当然,古代是没有现代那个洗牙的技术。
她让荷风去准备崭新的纱布和牙粉,再准备干净的温开水,让苏老夫人把纱布缠在手指上,沾着牙粉,慢慢地给自己洗牙,再用线把牙齿的缝隙刷一遍,再用温水漱口,洗了两遍。
苏老夫人显得很听话,还笑眯眯的。
等收拾好了,郑晴川又热心地叮嘱道:“晚上再洗一遍,洗完再睡觉。这几天喝温开水,别喝茶。祖母晚饭不能吃辣椒了!”
她知道苏老夫人是爱吃辣的。
“好!祖母听小不点的!”苏老夫人笑眯眯的。
“那晚饭吃下火的菜,把菜蒸软一点,好不好?”郑晴川笑着问。
“行行行!”苏老夫人满口答应。
郑晴川让荷风去把晚饭的要求告诉厨娘,然后牵上苏老夫人的手,去院子里散步,两人继续聊老家的事。
苏老夫人肯定是想念老家的人了,因为她总是发出叹息,总有说不完的话。
晚上,吃完晚饭,她监督着苏老夫人刷完牙,然后她才和苏牧离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苏牧,祖母牙痛。你明天请大夫来吧!”
苏牧吃一惊,显然他之前并不知道,片刻后,他说:“阿七,谢谢你提醒我。我明天请太医来。”
郑晴川平时并不是话唠,可是一跟苏牧站一起,她就忍不住变成了话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