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把他跟张画似得钉在了地上。
林泽也是条汉子,手脚被铜钎扎穿,竟然都不喊疼,只是咬着牙嘶吼,嘴里嚷嚷。
“你杀了我!有种你杀了我!动手啊!”
解语花充耳不闻,自顾自低头看刚修好的指甲,抽空还偷瞄许尽欢两眼。
许大仙已经看傻了!这是要干嘛?私设刑堂?严刑拷打?那要这些道士法器做什么?
开坛做法?降妖除怪?他不是说这个魙只能用真仙之力才镇得住么?这是准备让她上场?
毫无准备喂!
看她瞪大眼一脸迷惘的样子,解语花心中暗爽。
怎么样?猜不透本护法的打算吧?他的本事大着呢!一天一个不重样,能使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天天都有新鲜瞧。多好!
也就她不识货,整天摆着一张嫌弃的嘴脸,让人生气!今儿个且看他如何露脸,一雪前耻!
场面布置完毕,大护法振臂一挥。两个眉清目秀的道童现身,双手托着乌木镶银的漆盘,自阴影里迈步而出。
许大仙睁大眼,乖乖,这阴影里到底躲了多少人?没完没了的!
大护法表示,本门法术玄妙,别有洞天!
漆盘里摆的都是织品,看起来应该是一套衣帽法服。
果不其然,两位道童托着漆盘上前,解语花伸手抓起那叠的整整齐齐,跟个方块似得织物,用力一抖,这织物就哗啦啦的散开,流光溢彩,五色缤纷。
竟是一件华丽的鹤氅!鹤氅是道教服饰中最为华丽的一种礼服,非重大仪式场合,非重要仪式主持人,皆不得穿戴。
鹤氅的样式宽大飘逸,袖子和衣衫一体等宽,全部展开就如同两块巨大华美的方巾缝合在一起。与其说是穿在身上,不如说是披。
解语花抖开的这件鹤氅轻薄柔软,绚烂缤纷,一看就不是凡物。深紫色的底子布满翩翩起飞的白鹤,白鹤团团飞舞,每一只嘴里都衔着一件祥瑞之物。全身一共四十九只大大小小的白鹤,前身二十一只都在祥云中穿行,围绕着日月星辰。后面二十八只则围绕着传说中的神山仙境之地——郁罗箫台。
高耸的楼阁,郁郁的琼花,缥缈的仙山,自在的仙人,构成自古所有求仙问道者心目中最神圣的地方。
最难得的是这些仙鹤祥云,日月仙山栩栩如生,绘形绘色。仙鹤的白,旭日的红,月华的洁,五色缤纷,艳而不俗,四十九只仙鹤形态各异,顾盼相连,造型繁而不杂,活灵活现。
整件衣服光滑柔软,平整细腻,轻薄柔顺,原来图案不是彩绣而成,竟是一丝一缕缂丝而成。
显然是出自皇家手笔,乃是一件御赐的古物。
他一把抖开这件鹤氅,挥手一披,就穿在了身上。
鹤氅宽大,非得高挑的身材方能撑起,他恰是个高高瘦瘦的衣架子,披上这件鹤氅,益发显得飘逸华美,富丽堂皇,一派富贵仙气。
不得不说,还挺像那么回事!
许尽欢瞪眼。原来不是要她做法,是他自己上啊!
大护法还真是多才多艺,还会开坛做法!佩服佩服!
把鹤氅披上,解语花慢条斯理的低头系着扣子,心想你知道我多少事?你不知道的多着呢!现在佩服我了?算你识相!我的本事以后慢慢都告诉你,不急!
许大仙呵呵,随口说说,何必当真!我不想知道哈!
既然都弄出了鹤氅,那还得带巾冠!巾是巾,冠是冠,不是同一件。
然而她看了一眼另一只漆盘,一下愣住。
漆盘上摆着的竟然不是莲花冠,而是五方五老冠!
怎么?他这是要超度恶鬼吗?
一看她这个懂行的样子,解语花就益发得意起来。伸手把五老冠拿起,戴在自己头上。
她顺着他手势瞄了一眼,顿时明白为啥他戴五老冠了。因为他没蓄发,别的冠都需要用簪子固定,唯独这个往脑袋上一扣,就成!
看她揶揄的脸色,他眉梢一挑,横了一眼。
真是蠢话!戴什么冠做什么法,哪能乱来!不蓄发不能戴簪,难道他不能用带子绑么!
一派胡言!
许大仙呵呵,是是是,大护法你讲究多,我说不过你。那就快快上台,搭救众生,超度恶鬼去吧!
道家依照法事不同,所带的冠也不同。莲花冠华丽,五岳冠庄重,五老冠则是慈悲。
身披鹤氅,头戴花冠,解语花站在场中整个一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