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步一一踏之,模仿登天的姿势,接引天意,恭请神明。
步法并不复杂,然而要走得漂亮,走得标准,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知道在迈步的同时,负责斋醮的法师还得唱步虚词。步虚词的特色是又长又华丽,全是四六骈文,而且还有调。不同的科仪就得长不同的步虚词,绝对不能错了。
唱词的同时,还有掐诀,结印。
也就是说,法师必须一边迈步,一边唱词,一边掐诀,脚动,手动,身动,嘴动,全身都得动。
然后还得穿着那一身华丽丽的鹤氅,舞动的姿态还要优美潇洒。毕竟斋醮是仪式化得产物,观众除了人还有神,必须要赏心悦目才行。
论姿势优美,仪式规整,步法准确,唱功了得,解语花都是符合的。然而他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修为,没有法力,也就是说他能操作的科仪只能是这种平常的,不需要请动真仙神圣,只需借助五行阴阳,天地之气就能完成。
说道唱功,她竟不知道他有一把好嗓子!四六骈体,华丽拗口的步虚词让他唱的婉转悠扬,悦耳动听。
到此,许尽欢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是“多才多艺”。唱歌好,总算是才艺吧!
一人一鬼看得也是惊呆了。
解语花走得很慢,唱了一大篇步虚词也只走了半圈。唱完之后,单手掐诀,用剑自水池里挑起一抔真水,洒在林泽身上。
说来也怪,这水撒上去,就滋滋的冒烟。好似林泽是一块燃烧的焦炭一般!
撒过了真水,他挥动手中的利剑,在他脚踝上轻轻一刺,逼出一滴血粘在剑刃上,然后一甩,血滴飞出去落在一盏莲花灯里。
这一手弄得漂亮,许尽欢差点想给他鼓个掌,叫声好。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情绪,他眼皮挑起,朝她飞了一眼。
这一眼,又让许大仙一阵恶寒,牙疼的嘶了一声。
大护法在心中冷哼一声,暗骂一句矫情,高傲的仰起头,脚步一转,又开始迈步转圈,换了一篇步虚词唱。
虽然唱的好听,然而在场的人都听不懂。因为步虚词本来就不是为了让人听懂而写的,就是极致华丽的谀神而已。
唱完一篇,又走了半圈,他掐一个诀,用剑往火沼中一挑,火星蹦出甩在林泽身上,立刻把他的衣服给点着了。
人可以不怕水,当没有不怕火的。然而奇怪的是,方才真水泼在他身上,滋滋的冒烟。这会子真火把他衣服点着了,却仿佛一点事也没有。
他皮肉非但没有任何损伤,就连被点着的衣服也没有发黑变焦。这火就跟是投在身上的影像一般,似乎只是个光影效果而已。
林泽见这火一点也不伤人,不由嗤笑一声。
解语花眯着眼,对他的嗤笑毫不理会。手中的利剑一挥,划过他的腹部。划破皮肤带出一抹血痕。伸手一震,剑刃上的血滴又飞入另一盏莲花灯里。
如此一边唱,一边走,他绕了五圈,用剑在林泽身上划了十道,从全身各处取了十滴血落在十盏莲花灯里。然后收步,收手,收声,回到供桌前,微微喘息。
许尽欢看了他一眼,见他额头全是汗,脸色也有些苍白了。于是嘴唇一动,无声吐槽。
“让你逞能,撑不住了吧!”
斋醮可不是个轻松活!当年她看白云子做过罗天大醮,足足七天七夜。别说做的人累,就是看得人,也累的够呛。事后想想,白云子一个出世修道之人,却天天在山上跑步锻炼,舞刀弄剑,也是情有可原。没有一副好身体,真扛不住这斋醮的差事!
说他撑不住,解语花就不服气,睁眼瞪她。
他退场休息之时,那么原本退下的道士复又迈步而出,手持请火符,引了火沼中的真火,把落了血的莲花灯一一点燃,随后把烧着的请火符都丢进火沼里。
十盏莲花灯一点燃,当中被真火团团包围的林泽就突然浑身颤抖,张嘴嗷嗷惨叫起来。
他叫的突然,叫的惨烈,叫人听了心头发颤,就如同整个人被点着了一般。
但明明是烈火焚身般的惨叫,可他的身体却丝毫没有任何损伤。仿佛被焚烧的只是他的灵魂,而不是肉身。
真奇怪,这是什么火?
要知道所谓真火,说到底也真是火而已。火就是火,一种化学反应罢了。正午面朝太阳点的火和晚上面朝月亮点的火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一样能做饭,一样能点灯!
但林泽身上的火,显然不同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