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媛儿的贴身嬷嬷是从简郡王府出来的,自然非等闲之辈,她听了赵媛儿的话,连忙劝道:“郡主千万莫要这样做,咱们悄悄除去了小公子一人任是谁也查不出什么,但若是连大姑奶奶也一并弄了,这也太过于显眼了。”
赵媛儿恨恨道:“左右吃了这东西后任是谁也差不出死因, 死一个两个又有何妨?”
嬷嬷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连哄带劝道:“郡主切莫意气用事,还是要以大计为上,那大姑奶奶早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偶尔回来一趟也住不了几日,您又何必在意她,眼下趁着老爷不在家, 先将那孽障解决了才是要紧。”
经过嬷嬷这一番苦口婆心的劝阻,赵媛儿才算是歇了心思,她赌气道:“那就依嬷嬷所言,先暂且放过那周江宁,先除了那小孽障再说。”
嬷嬷答应着道:“眼下大姑奶奶回府,咱们行事上不得不多加小心,依老身之见不如先等上两日,待那大姑奶奶走了以后咱们再继续动手,反正这药只要食够了一个月就能成事,那大姑奶奶最是难缠,若是被她发现了端倪,反而要误事。”
赵媛儿此刻也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听了嬷嬷的话,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合计了一番,遂答应道:“也好, 左右周毅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再拖个几日, 最好是待他回来后再让那小畜生毒发咽气,这样也能彻底洗脱咱们的干系。”
说着,赵媛儿吩咐贴身嬷嬷道:“事不宜迟, 你这就吩咐下去,让她们这几日不必再动手了,以免被那周江宁发现了端倪。”
主仆二人正在这里黑了心肝的密谋着害人,外面一个婆子吭哧吭哧的跑了进来,连滚带爬的“扑通”一声跪在赵媛儿脚下嚷嚷着回道:“郡主,可不好了,大姑奶奶抓了少爷院子里的一干人,正在前厅审问呢,已经动用的大刑,小桃花那丫头的一个招架不住,已经招认了。”
赵媛儿一听这话,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这周江宁可是怎么知晓的呢?”
贴身听闻这个也是唬得心肝一颤,她缓着心神咬着牙道:“无论如何,郡主只咬死不承认就是了,您贵为王爷嫡女,谅他们也那奈何不了您。”
赵媛儿听了嬷嬷的话,也稍稍定下了心神, 板着脸道:“走!既然大家已经撕破脸面, 暂且去会会那周江宁去。”
赵媛儿带着一众仆妇气势汹汹的朝着前院而来, 刚走到院门口便听到里面让人心惊肉跳的“啪啪”的板子声和鬼哭狼嚎的喊叫求饶声。
赵媛儿的贴身嬷嬷李氏连忙推开了院门,只见院子里灯火通明,周毅老来才得子,年轻时便将大女儿当男孩养,周江宁不仅会武,未出阁时甚至常随父出征,其气势非一般女子可比。
现下,她面色肃穆的端坐在上首,端的的气势骇人!
一众仆妇立在周江宁身后,院子东西两侧竟还分列着数十个手持刀剑的护卫。
赵媛儿见了这气场,气焰便低下了三分。
院子当中,五六个刑凳一字排开,上面五花大绑着的仆妇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还有一干子人被绑着跪在两侧,各个吓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
仔细看去,这些个仆妇皆是赵媛儿悉心安排的人。
赵媛儿见状,心里不由得又打起了鼓,底气不足的朝着上首的周江宁喝道:“大姑奶奶刚回府便是这般打人骂狗的对府中下人用起了大刑,这是什么道理?”
周江宁冲着行刑的人一摆手,噼里啪啦的板子声骤然停下,周江宁冲着赵媛儿冷冷一笑,说道:“我正要去请你呢,你倒是自己来了。”
说着,她冲着身后的仆妇一挥手,仆妇会意,片刻功夫便将那已经招认的名唤小桃红的丫头押了上来。
那丫头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见了周江宁唬得磕头如捣蒜,诚惶诚恐道;“求大姑奶奶饶命,求大姑奶奶饶命,奴婢已经将知晓的事全都说了,真的再不知其他了。”
周江宁对着小桃红道:“你再将方才的话给夫人说一遍。”
跪在地上的小桃红悄悄瞥了眼一旁脸色铁青的赵媛儿,吓得一时语塞,连大气也不敢出。
周江宁见状一拍案几,厉声道:“再不说,就给我割掉她的舌头。”
一精壮仆妇得令,拎着刀子便上前就要掰小桃红的嘴,小桃红吓得鬼哭狼嚎,大神呼喊着道:“我说,我说就是了,求大姑奶奶饶命啊。”
那仆妇见她识趣,这才放开了手,小桃红吓得再顾不得其他,连忙将刚才招认的话又对着赵媛儿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