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私心重,想你混在一般侍姬堆里进呈给新王,不免可惜了你这般绣活。想寻一件相配的衣缎,将来与绫锦裙配上去。衣缎找到了,你却走了。”
椰儿听了,应道:“姐姐就是不说,妹妹也会给你绣一件的。”
琬玉眼光一亮:“不用急,你忙这忙那的,还要服侍新王,两三个月定是绣不完。姐姐有点贪了,妹妹慢慢来,也不误事。”
说着,她移近椰儿,手指掂起丝线,用无比神往的口气道:“好妹妹,想一想,如若我穿了你绣的衣服出现在人们面前,那是什么光景,该多引人注目啊!”
说时,她的双眼泛水,在椰儿眼里,没有了苍白色,唯是明媚的笑容灿烂,一副娇憨模样。
水开了,椰儿替长宇煮了杯酽酽的莲心茶,见珠儿还未进来,正踌躇着,琬玉端起托盘笑道:“我替你端了。”椰儿也不客气,任由着琬玉端着托盘出去了。
珠儿这时才从厨房过来,手里端着一盘新做的甜力糕,满脸喜滋滋的。椰儿笑着嗔怪道:“又馋去了,有了厨房虽方便,怕老是见不到你人影了。”浅画正进来,椰儿招呼浅画一起享用,听说琬玉还在寝殿那头,便想着自己过去叫她。
绣鞋踩过宽阔的天庭,走向花春雨的寝殿。刚转过弯,她抬眼望了望,不由停滞了脚步。
朝阳撒在树上、瓦片上,折射出万丈光芒,把近处的雕栏和远处的半边天空,弄得拂拂扬扬的蒙胧。银杉树下,画工长宇手执画笔端凝而坐,眼光聚集在步步锦支窗上,一笔一画地勾勒着。琬玉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一袭浅樱色的窄窄秋衫,越显玉骨珊珊。一双眼痴痴地望住长宇,一片旭日的光彩反照在她的脸上,远远望去,含笑倾睇,光滟滟的别有一番风韵。
椰儿失神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过了良久才醒悟,悄悄地退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