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椰儿”,和平的,温情的,这种久违的沉醉的欢欣让他感觉只有天上才有,一种新的东西在灵魂深处浮露出来,那一刹那,他的眼里泛起了泪水。
椰儿娇媚地应和一声,他吻着她,一边柔情似水……。
没有花春雨,没有夜公子,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
真心相爱的两个人相拥而眠的那种心安与怅然!
帷帐垂地,重重纱幔拂拂荡荡,窗外渗进来的光与影徘徊在室内,淌佯不去。整座寝宫寂静无声,椰儿静静的躺在华能的胸前,抬眼看着他的脸。此时的华能双目紧闭,眉头已经舒缓下来,一弯唇角微抿着,说不出的安适。他的手臂环着她,这样的姿势维持久了,椰儿微微一动,身边的华能睁开了眼睛。
“睡吧,再睡一会。”他把盖在他们身上的锦被往里抽了抽,掖在椰儿的后背,就势搂她更紧,花一样地揽在怀中。
没过多久,孝闻巷的龚府内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左邻右舍都争相过来看热闹,鞭炮声声,从上午一直放到现在。
龚父笑逐颜开地在房内踱来踱去,每踱几步,就喜滋滋往桌面上齐整整铺着的方块黄绫端详几眼,看它一百遍不厌,一千遍不倦。
这就是圣旨,他龚老二做梦都做不到的圣旨,就在眼前。
他的宝贝女儿,今日真的要成为贵人了,
凭他女儿的聪明,从贵人的位置往上爬,那是指日可待的事。
算命先生说得真准啊。
他乐颠颠地朝着笑笑的房间赶,一名宫女正端着鸾鸟花簪的步摇、缨络进去,一不小心绊了一脚,盘中的头簪差点掉落,宫女赶忙撩了一把。
宫女并未理会他,径直进了房间。
龚父抚着胡子进去,房间内花粉的气息铺面而来,他不禁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坐在梳妆台前的笑笑微皱了眉头,旁边伺候的嬷嬷施了一福,垂头告退了。
今日的笑笑打扮得十分艳丽,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锦袍,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头上绾着金丝八宝攒珠髻,她慢慢站起来,粉腮红润,行动处如百蝶抖落,恍若神妃仙子翩翩飞入乱花丛中,连龚父也看呆了。
他定定地看着,忽然展颜一笑,忙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道:“你终于是显贵了我的好女儿。”
“爹……”笑笑半是羞半是涩地嗔叫,朝着镜子里的自己嫣然笑了笑,又在房间内轻盈地走了几步,全身顿时珊珊作响。她的眼光落在床头柜上,龚父会意,双手捧着一副玳瑁指甲套,恭恭敬敬地递送到女儿的手中。
“好闺女,给爹争了气,安然初考也不错,前程远大,咱家今年真是双喜临门哪。”
笑笑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她有点漫不经心地把弄着手里的指甲套,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
做不了这山的云雀,她就做那山的凤鸟,或许她龚笑笑命里注定就是属于吴勇的,现在什么都由不得她了,她只能顺着命运的轨迹一步步走向繁华莫测的云端。
前面祸兮?福兮?她也不知道。只是,想起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心里依然隐隐作痛。
不管怎么样,一切到底是如愿了的。
这日是个晴朗天,春光大好,而笑笑的脸上现出一丝阴云似的黯然,她站在外面的天庭里,等着华能高大的身影走近。
果然,一众人看见笑笑丰容靓饰的俏模样,全都止住了脚步。笑笑的眼光始终凝在华能的脸上,幽怨幽凉地看着他。
“笑笑。”椰儿笑着叫了她一声。
笑笑走上前几步,朝着华能盈盈下拜:“龚氏向魏王请安,恭祝新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华能朗笑出声:“免了,今日是你的日子。你姐眼泪汪汪的要来送你,本王只有陪她过来了。全家人都到齐了,你就安心的出嫁去吧。”
一番话说得龚母直抹眼泪,椰儿在旁边安慰着娘。龚父搬了张椅子请新王坐,华能摆了摆手,并没坐下。
一家人又是一阵泪别。笑笑任由宫女左右搀扶着往大门走,前面华能和椰儿并肩走着,椰儿低头凝思,一片碎小的树叶飘荡而下,正巧落在了她的发梢。华能轻轻地摘下那片叶子,低头朝椰儿说着什么,椰儿斜斜地一瞥,本就水润的脸色愈发姣妍动人。那一刻,笑笑的心里酸涩得难受,眼里布满了雾水。
华能跟椰儿说的是:“没想到你妹妹比你早做母亲了。”
椰儿羞得低头不语,华能见左右无人,偷偷去拉她的手。椰儿偏不让,将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