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还是怎么的,去那边找人家的麻烦?......’
‘......可这一道剑意也太陌生了吧?从来没见过的啊......’
‘那一道剑意堂皇浩大,内中似乎更夹杂着天道的气息,是天剑宗那一位突破了吗?’
‘能够参悟出这种剑意,甚至是引动天道气息的修士,怎么都不可能是藏头露尾地去做见不得光的事的人吧?他去人家妙音寺那边干什么?’
清沐禅师也被惊动了。
他立时放下手上的经文,提着一盏青灯在门前站了片刻,便就一路往净涪的禅院那边走。
到得禅院门前,他细细体察一回,察觉到院子里头净涪的气息平稳安定,心下立时松了一口气。但他没有就这样返回法堂,而是上前一步,敲了敲门扉。
细沉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没让清沐禅师等太久,净涪便来应门。
看见清沐禅师,净涪面上显出两分诧异,却也不惊不乱,双手合十,向着清沐禅师弯腰一礼。
就着手中青灯的烛火,清沐禅师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净涪一番后,终于将提起的心放下。
他笑了一下,回了一礼后,问道:“怎么这般夜了,还没有歇息?”
净涪不言语,
清沐禅师也不意外,这一句话不过就是一个用来解释他深夜前来的由头,并不就要净涪回答。
但清沐禅师还是催促了一句,道:“知道师侄你从无边竹海里归来,明日里上门来的信众必定很多,忙乱得很,师侄你还是早些歇息了吧......”
净涪再度合十。
清沐禅师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最后道:“无事了,你快回去吧,我这便就走了。”
清沐禅师转身的同时,还是透过打开的院门看了院子里头一眼。可除了屋中隐隐透出来的些许烛火外,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净涪阖上门扉,还回屋檐上他的那处位置坐下。
外间的动静全都落在了司空泽的耳朵里,但哪怕他猜到了什么,司空泽也再没有那个胆子去求证,他甚至连在程沛耳边提起都不敢,嘴巴闭得比那千万年的蚌背还要严密。
他只敢在心底里给自己列出一条条的线索来。
凌乱得理不清也不能理清的天机......
熟悉的独属于剑君左天行的剑意......
能两度在竹海灵会擂台赛上压了剑君左天行一头......
能被剑君左天行深夜寻上门来的人......
司空泽将那个浮出来的名号狠狠压回了脑海的最深处。末了,他浑身无力地瘫坐在自己灵宝的残片上,越想越心惊,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怎么也看不清楚破不开的迷雾里。
对于司空泽的惊惶和无措,净涪是不放在眼里,左天行是全然不知。
一直便在屋檐上不曾离开的左天行自高处看了一眼清沐禅师的背影,猛灌了一口烈酒,仿佛感叹一般地道:“皇甫......你这沙弥当得比你的魔君还要成功啊......这才多久,居然就有人要求请你抄录的佛经了......”
净涪看了他一眼,只不理会。
左天行对于净涪的态度,也不在意。
他还一个劲儿地往自己的嘴里灌酒。
净涪就由着他将自己当酒缸。
算起来,哪怕曾经有过几次这样收敛针锋相对的利刺两人平和相处的时候,但那都是净涪自己摸出酒来一个人喝个尽兴。看左天行喝酒,对净涪而言,真的是第一次。
左天行是剑修,自来对酒都是敬而远之。
这一次,他却像是存心要将自己灌醉一样猛往嘴里灌酒。
可是,哪怕是号称景浩界最烈烈酒的梨花白,要将第一次喝酒的左天行灌醉而言绝对不容易。更何况左天行现如今喝的不过是一般烈的桃花红?
想醉醉不了反倒愈加清醒,那才是最痛苦。
左天行现在就是这般模样。
在那样的似醉非醉间,痛苦至极的左天行忍不住呢喃了几句。
因为距离不远,凭借净涪的耳力,所以哪怕左天行的声音再低再模糊不清,净涪仍是听得一清二楚。可他也只是听着,不置一词。
净涪再清楚明白不过,自他口中出的话、说的事,左天行自来只会信一半。剩余的,还等他自己琢磨通透了,才会选择相信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