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段因果线给拍在了那节木片上。
那因果线只在无形的虚空中晃『荡』了一瞬,便也就没有挣扎地没入了那节木片上。而随着那段因果线的投入,净涪佛身手上的那节木片上似乎也更厚重了几分。
这绝对不是错觉!
年晋文在心底里重重地发誓了一遍,又巴巴地盯着净涪佛身手里握着的那节木片。
他也真的是有些感觉的。
净涪佛身将手里的木片往前一递,递到了年晋文的面前。
年晋文磨蹭了一小会儿,才颤颤地抬起手,来捧那节薄薄的木片。当净涪佛身将那木片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的手还又抖了一抖,险些没能拿住那一节木片。
浑然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
净涪佛身收回手,无声在胸前合了一合。
年晋文哆哆嗦嗦地将木片放入一个锦囊中,又将那锦囊贴着胸口好好地存放,这才算是罢休了。
可饶是藏得那样仔细,年晋文也还是一颤一颤的,时刻关注着他胸前那处存放着锦囊的地方。
净涪佛身又道:“檀越跟着这节木片走,就能找到人了。”
年晋文花费了一点时间消化净涪佛身话里的信息,才点点头,合掌恭敬而虔诚地跟净涪佛身拜了一拜,“多谢比丘。”
净涪佛身摇摇头,推辞了一遍。
年晋文似是想岔了什么,他小心地抬眼看看他,又飞快地低下头,半响后又抬头,接着还在净涪佛身发现他的小动作之后又低头
如此几番的来回,净涪佛身哪儿还看不出他有些话要说?
“檀越?”
年晋文嗫喏了一阵,才低垂着头,哑着嗓子问道:“比丘,我我杀了人的”
净涪佛身垂了一下眼,又是低唱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年晋文又道:“我我杀了人”
他的话音开始的时候有些颤抖,但还没说两句,他就又挺起了背,提着嗓子说道:“我杀了他们!”
净涪佛身掀起眼皮子,分出眼光来看他,见年晋文脸上那正从瑟缩快速往凶狠狰狞转变的神『色』,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南无阿弥陀佛。”
如果在年晋文面前的不是净涪佛身,而是魔身,看着面前这个心『性』正在发生变化的少年,怕就不会像净涪佛身这般拦一拦。他不仅不会阻拦,甚至还有很大的可能再将年晋文往那边推一把。魔身确实也是净涪三身之一,对魔道尤其是无执童子怀抱莫大的恶意,他不会想要无执童子达成所愿,也相当愿意削减无执童子的种种资本,可偶尔时候,他也会有些恶劣的想法和谋算。
譬如在无执童子自己的动作里再恶心恶心他一样。
以年晋文的资质和手段,他便是真想要将他家里的那笔帐算到无执童子头上,以他当前的实力和手段,好吧,哪怕给他一段不短的时间增进实力,他和无执童子之间的差距也还是不可触碰。伤害不到他,不就只是能恶心恶心他吗?
事实上,不单单是年晋文,净涪、左天行乃至是一整个景浩界,不也是一样的么?
一样的拿无执童子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不断地在缝隙中自保,不断地寻找最后的那一线生机。
净涪魔身如此,净涪本尊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净涪本尊在,他很大可能会选择袖手旁观,看一看这年晋文会在无执童子力量的影响下走到哪一步。毕竟《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曾经落在他的手刹发过来,被他拿捏把玩,他也该当是跟佛门有过一段不浅的缘法的。这样的一个人,不是有几分相类于他么?
净涪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做出了抉择,现在的这个年晋文,又会怎么走呢?
是彻底地陷落在无执童子的影响之中,受无执童子驱使,还是能趟出另一条路来?
可说一千道一万,此刻真正站在年晋文面前,看着年晋文挣扎的,还是净涪佛身。
净涪佛身秉持了净涪的一缕善念,到底是出手了。
佛唱声落在年晋文的耳边,还像先前每一次的那样,如铜钟大震,将他从混沌『迷』蒙的脑海中救出,拉拔出他的理智来。
年晋文急急地喘了一口气,抱着脑袋沉默了许久,才惨笑着道:“我杀了他们”
净涪佛身看了看年晋文,见他眉眼间勃发的杀念已经被压下,才问他道:“你杀了他们,那你后悔么?”
年晋文愣了一会儿,似乎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佛门比丘不单没有斥责于他,没有立即拉着他上府衙,而是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