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品受贿十数万两,造成钢铁镇厂房垮塌压死三十多人。如今赃物已经查获,证据确凿,李臻品已经被押入大牢了。李有盛你还要负隅顽抗么?”
坐在纪检组的临时看守所中,崔昌武在敲打李有盛。
李有盛脸上挂着两行浊泪,根本不回答崔昌武的话。
李有盛知道,李臻品的命是保不住了。
这个时代的一两银子在天津可以购买八十多斤米面,相当于后世的大几百块钱。十数万两银子,就相当于后世的几千万人民币。这样巨额的受贿,在李植领下的官员中是第一次,也是最恶劣的一次。
这样的案件,足以让李家蒙羞,让素来在一镇四省颇有名望的李家声望下跌。
以李植的强悍作风,出了这样的大案是不可能不严办的。李臻品这样挑战李植的法治和公德,性命是不可能保住了。
李臻品的案子水落石出后,崔昌武开始追查柳一同的命案。既然已经确定了钢铁镇工程部是由李臻品控制的,那柳一同就只是一个幕前傀儡,根本就没有道理畏罪自杀。崔昌武高度怀疑这柳一同是李有盛派人谋杀的,为的是灭口。
李有盛擦了擦眼泪,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显然,人老成精的李有盛不准备交待自己的事情。他作为李家“族长”,或者说在李植崛起之前的前族长,即便是崔昌武也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他刑讯逼供。而这桩命案涉及的人证和物证,李有盛认为崔昌武根本得不到。
此时李有盛多说一句话,就是多给崔昌武一点线索。他打定主意不发一言,只要熬到大年初五,就可以离开这个看守所。
只要出了这个看守所,李有盛就还是李家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崔昌武杀了李有盛的唯一孙子,这个仇不可能不报。李家人和崔家的厮杀,才刚刚开始。
崔昌武从李有盛的沉默中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不禁有些紧张,吸了口气。
面对李有盛这样老谋深算的人物,即便是崔昌武也感觉到危险。要不是有津国公和姐姐崔合在后面撑腰,要不是有津国公的指纹收集器械,崔昌武根本不敢严审李有盛。
崔昌武见李有盛一声不吭,无奈地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纪检组的一个组长走了上来,在崔昌武耳边说道:“总长,在柳一同尸体的脖子上发现大量指纹,分析下来基本上肯定是一个人的,柳一同是被人勒死的。”
崔昌武眉头一皱,又看了看李有盛。
崔昌武故意大声说道:“我就知道是勒死的!如今这桩命案已经定性为凶杀,绝不是自杀!”
崔昌武想吓一吓李有盛,看能不能吓倒这个老头,让他老实坦白。但李有盛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紧闭双唇不发一言。
崔昌武觉得李有盛仿佛胜券在握,冷哼了一声,挥手说道:“开始查对,把李有盛家家丁和仆人的指纹和凶手的指纹查对,一个也不能漏。”
那个组长大声唱喏,便下去对验指纹了。
崔昌武站了起来,在李有盛的班房中来回走动。他时不时看一看李有盛,想从李有盛的脸上看出一些破绽,却发现这个老人脸上根本没有表情,只是时不时在拭泪。
崔昌武皱了皱眉头,走出了班房。
走到忙碌比对指纹的纪检组干部身边,崔昌武问道:“有结果吗?”
几个干部都是懊丧地摇头,说到:“总长,李有盛的家丁和仆人全对了一遍,没有符合的指纹。”
几个干部忙了好久结果却是白忙,有些沮丧,呆在那里看着崔昌武。
崔昌武旁边的那个组长说到:“总长,昨天录口供的时候,李家的仆人说家里有两个身手最好的家丁前些天就离开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崔昌武听到这话,眉头一皱,知道毫无疑问这两个家丁就是杀死柳一同的凶手。然而此时两人已经逃走,想抓两人来审问或者验指纹都已经不可能。
崔昌武转头看了看李有盛。李有盛仍然坐在班房里为孙子流眼泪,似乎丝毫不为自己身上的命案担心焦虑。崔昌武见李有盛的模样,知道这个权势极大的老人必然有后手,说不定杀人凶手已经被“消失”了。
李有盛既然能把承包商黄家人运到南方去,自然就有本事运走两个家丁。天大地大,鬼都不知道这两个家丁逃窜到哪里去了。
不过李有盛却不了解李植的手段。
崔昌武走回到李有盛的班房中,敲了敲李有盛面前的桌子,说到:“李有盛,你以为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