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驾的锦衣卫们看着曹部兵马,脸色发白。他们感觉到自己的一切荣华富贵都在渐渐失去。
骆养性这些年投靠东林党,连配合文官毒杀袁贵妃威胁天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若是天子清退了锦衣卫,必然杀骆养性祭旗。
那他们这些年投靠骆养性获得的高爵厚禄,恐怕转瞬间就要化为云烟。他们这些骆养性的亲信,到时候一个都跑不掉。轻则充军流放,重则杀头灭门。
锦衣卫们互相看了一眼,眼睛刹那间变得血红一片。
他们不服,他们还要赌一把。
赌曹变蛟没有向锦衣卫射杀的魄力。
锦衣卫是天子亲卫,代表着皇家威仪。虽然现在的锦衣卫实际上是由东林党指挥,对抗天子,但锦衣卫明面上的职责和威权依旧在。若是天子这次翻盘失败,向锦衣卫射击的曹变蛟随时会被文官们安上一个叛乱罪名。
到时候灭门都是轻的。
锦衣卫们红着眼睛看着曹变蛟的新军士兵,脸上雪白一片,脚上却都不愿意后退。
他们已经犯上作乱,无路可退。他们只能赌曹变蛟不敢和文官集团对抗了。
关键时刻,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猛地站了起来。
“东厂太监王德化犯上作乱!绑持天子东奔。锦衣卫奉天子密诏阻拦反贼,京营新军哪个敢拦?”
情急之中,骆养性直接把试图替代自己地位的王德化打为反贼了。
骆养性这是被逼得没办法,此时后退一步就是灭门的下场,他如今要赌一赌曹变蛟的胆魄。若是让他赌赢了,今天他就会大获全胜,以后封侯都有可能。
在骆养性的鼓舞下,围住番子的两百多锦衣卫集体往东面走了几步,拔出绣春刀和曹变蛟的新军对峙。
“锦衣卫抓捕叛贼,哪个敢拦?”
然而骆养性却低估曹变蛟的水平了。
曹变蛟自幼便随叔父曹文诏征战,干了十几年的南征北讨,杀流贼,杀鞑子。和他的叔父一样,曹变蛟每次厮杀都是手持利刃冲在最前面,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疤,流过多少血。
曹变蛟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魄力。
曹变蛟看了骆养性一眼,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冷冷说道:“锦衣卫犯上作乱,阻扰圣驾!皆可杀!”
“射击!”
三百名瞄着锦衣卫的新军步枪手听到这话,摁下了扳机。
噼哩啪啦的枪声在京城的街道上响起,前面的锦衣卫身上顿时就像是开了花一样,鲜血飞溅。
锦衣卫身上猩红的飞鱼服,转眼就被鲜血染得更红。
有些锦衣卫被打中了心脏要害,口吐鲜血,喷得旁边的其他锦衣卫一身一脸。有些锦衣卫身上中了几弹,被鲁密铳的圆形弹丸冲进身体内部撕扯,肝胆俱碎,七窍流血而死。更有一些锦衣卫被打断了手脚,被排山倒海袭来的剧痛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从上百名锦衣卫的口中响起。
鲁密铳使用的是黑火药,三百把步枪射完,街道上已经是浓烟一片。硝石味混合着扑面而来血腥味,令人作呕。
两百多锦衣卫顿时就被打死了一半,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血液。
见到这样大屠杀一般的场景,其他的锦衣卫顿时失去了分寸。他们哪里还敢和新军士兵对峙?一个个抱头鼠窜,疯狂地往两边的小巷子里奔逃,转眼间就逃了个干净。
街道上只剩下面无人色的拦驾官员们。
见到曹变蛟这样大开杀戒,地上的官员们吓得面无人色。
龚鼎孳跪在地上张目结舌,看着满地的尸体瑟瑟发抖。骆养性见到这一幕则更加畏惧,直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东林党官员们无论如何是不敢再阻拦天子了。他们一个个连爬带滚的闪到了道路的两侧,跪在淤积的排水沟后面,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曹变蛟大喝一声:“不可放过作乱的锦衣卫,一个也不能放过!”
新军的士兵们大声唱诺,三人一组冲了出去,去捉拿逃跑的锦衣卫去了。
解决了企图阻拦的锦衣卫们,镇压住了地上的文官,曹变蛟才一甩官袍跪在了天子朱由检面前,大喊:“臣护驾来迟,请圣上赐罪!”
朱由检吸了口气,说道:“曹太保忠心耿耿,来的正是时候,加太子太傅!从近以后,曹太傅就提督京营新军兵马戎政!”
曹变蛟一下子就被升为了新军提督,总管八万新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