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便都恪守本分的候在外屋耳房,绝不敢多事窥探。
因为住着伤患,这寝室除了偶尔通风换气,其它时候都窗门紧闭,室内早晚炭火不断,温度比之屋外不知高出多少,但当皇帝将薛历川身上那层锦被完全除去,他还是无意识的瑟缩了下,甚至趋暖的往皇帝怀里钻了钻。
皇帝小心的动了动,避开他身上伤口,为他调整了个较舒服的姿势。伸手要为他脱掉亵裤时,手指停在半空犹豫了下,随即低咒一声,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满脑子还在乱想什么。
浴桶就放在床前两三步远,热气药香弥漫在空气中,怀中的人赤身罗体,虽然知道时机不对,此情此景,还是难免让皇帝升腾起灼热浴念。
皇帝没动过薛历川,如此亲密接触也还是第一次。他对薛历川的心思也算时日不短,这期间当然不是没想过要他,强忍着不动,也不是皇帝定力好,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按捺不住想将他的侍卫长剥光了拖上龙床。肆意的满足清浴确实快活,但在那之后呢?薛历川也许会碍于帝王权势承欢于他,那双眼里纵使有不甘、屈辱、怨恨,只要自己不厌倦,他便会随时侍奉在身边,但那不是皇帝想要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只要个听话的玩物,自然也不愿因一时之快,冒这个风险。
薛历川意识不清,身上瘫软无力,在浴桶中根本无法坐住。皇帝深深吐出几口浊气,将脑中杂念排出,动手将自己也脱了个精光,心无旁骛的抱着他泡在桶中。
热水本就驱劳,加之水中药物作用,皇帝这半日担惊受怕的疲累感消失,昏昏欲睡起来,不过到底惦记着怀中的人,每次刚要入梦便从浅眠中惊醒,如此反反复复,待察觉水中温度渐低,便赶紧出浴,拿了备在一边的棉布巾为彼此擦干身体,套上干净衣物后,才唤人进来撤下浴桶,将床上被褥也全部换新。
“主子。”
像是掐准了时间,皇帝刚把人放到床上,拉过被子仔细掖好被角,就有一道低沉声音响起。
皇帝举步要往外屋移动,想想终是不放心留薛历川一个人,便压低声音唤了声:“青龙,进来吧。”
没听到门窗响动,屋里突然就多出个白色身影,身影主人单膝跪地,脸上神色冷漠,整个人阴沉沉形如鬼魅。
皇帝从怀中掏出虎符,那是为薛历川清理伤口时从他怀里取出的,当时随手就把它放在衣袍的暗袋里,刚刚泡完药浴便又将它替换到了现在这身干净衣服中。这块精巧青铜器物上还沾着凝固血迹,暗红的颜色刺得皇帝眼神暗了暗。
“你拿着虎符,到袁连凯军中。暗中先看他有无叛变,若有,则将虎符交给他副将厉炎夏行事。厉炎夏若顾念上级,你便杀了他,取而代之。”
袁连凯出身将军世家,父亲袁老将军在世时随先皇出生入死打了半辈子江山,深得先皇信任,他本人英勇善战,也是极忠心爱国的人,皇帝登基初期,游义定内,而他平外,为皇帝除了不少后顾之忧,所以皇帝此次肃清朝纲,才会连传国玉玺都交由他保管。
皇帝并不确信袁连凯是否叛变,但临石城与京城南郊军营间只有一条近道可走,并且因为身处天子脚下,道上本就甚少江湖之辈滋扰生事,那些武艺高强的人也绝不会是薛历川招惹私怨所致,而有人带着虎符在起事前前往汇合的事,只有参与了计划的袁连凯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
皇帝将虎符交到青龙手上,语调清晰的又吐出一句:“给朕活捉袁连凯!”
袁连凯是否叛变皇帝并不在意,可信则用,不可信则杀,不管是谁,皇帝都自信有能力去镇压,他的王座不会被一场小小的叛变动摇。但若是他伤了薛历川,皇帝便要他后半辈子日日夜夜都唯求速死。
“属下明白。”如来时一样,青龙接过虎符,便又消失了身影。
青龙是直属皇帝的暗卫一员。皇帝手下这些暗卫分‘四灵’‘二十八舍’,‘四灵’各自带有七名‘二十八舍’,‘二十八舍’下属又有其他普通暗卫,如此层层掌控。青龙作为‘四灵’之一,身手才智都堪为表率,若是有可能,皇帝并不介意让他入朝掌权。
夜色正浓,皇帝疲乏的揉了揉眉心,若是料想不差,十六得了袁连凯手中玉玺,今夜便不会来这里侵扰,离天亮还有三四个时辰,可以安心睡上一觉。
皇帝脱了外袍,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轻手轻脚钻了进去,他比身边这人年长个高,侧过身把他圈在怀里,对方额头正好抵在他下巴处,几缕毛发扫在脸上,痒痒的却并不难受,他身体温度还有些偏高,隔着衣服都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