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便会被送来,到那时,他有的是时间把想到的那些方法都试上一遍。
皇帝心情极好的摆驾到了栖凤宫,与皇后一起用了早膳。
“圣上心情很好?”
皇后游安言是当朝一品大将军游义的妹妹,幼时被皇帝生母洛妃指婚,与皇帝登基那年完婚,已经做了十二年的夫妻。她容颜脱俗,明艳却不张扬,如今年过三十,肤质细腻嫩滑,仍是二八少女时的模样姿态,性子却温婉沉静,像是经历了时间的洗练。
皇后还未知晓少女心事,便嫁于帝王家,对皇帝也不知道有没有心怀爱慕,还是只是空有敬畏,尽管如此,这些年也是相敬如宾的这么过来了,该主动的时候情意绵绵,该等待的时候也绝不任意纠缠。
皇帝没对薛历川动心前,也是喜新厌旧留恋皮相的凡人,几乎每年都要添大批秀女进宫,有貌美可意的,便宠幸上一段时间,但无论再貌美的妃子,皇帝很快便会忘在脑后,唯有皇后,她知心达意,谈吐见识也不俗,比之朝堂上的青年才俊也相差不远,皇帝在她面前总能放松下来,因此每月都愿意到她宫里坐上几次,有时并不留宿,只是与她像个老友般闲谈几句,或对弈几盘,品上一盅她亲手泡的茶。
“天气晴好,自然心情也好。”皇帝与皇后站在回廊上,赏院中那一棵正盛放的素心腊梅。今日早起时风雪停下,这会儿抬头便看见日光闪耀,暖暖的洒在身上,倒真是清除阴霾的最好良药。
皇后便柔柔一笑,不再追问其它。不久有婢女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退守在旁,她便点点头转向皇帝问询:“快到正午了,圣上留下用膳吗?”
“已经这个时辰了?”青龙的脚程快,就算顾虑着薛历川身上有伤,三、四个时辰也该回来了,这会儿怕是已经等在他的昭德殿了。冬日时间难估,皇帝心情顺畅不觉时光流逝,竟耽搁了这么久。
“不了,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皇帝要离开时,从来不肯费心找理由,一句有事便打发了。这句话他说过很多次,皇后从未尝试过挽留,只盈盈拜下,道一声:“是,臣妾恭送圣上。”
回绝了皇后,皇帝从她宫门中出来时,脚步匆匆,跟在后面的林光秀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等回到昭德殿,薛历川果然已经回来了,只是他并未待在殿内,而是跪在院中地上。
皇帝的心情从急迫到喜悦再到愤怒,他咬牙忍了忍,还是控制不住怒火,冲上去将人拉起,不明不白的暴喊了声:“你在做什么!”
5旨意
“属下知罪。”
薛历川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上几分。风雪刚停,昭德殿院中的积雪今天早上才有宫人清扫,雪水消融渗入到青石板面上,湿漉漉的还没被阳光烘烤干净。薛历川就跪在这冷冰冰的地面上,他身上穿的只是套普通棉衣,以往有内力傍身,自然没什么感觉,但他现在身上有伤,本来就虚弱不堪,在这跪了两三刻钟,湿气从膝盖处一个劲往上窜,四肢胸腔里的血液似乎都要冻僵了,脑子也混沌的厉害。
所以当他惨白着脸,强忍着摇晃的身体不摔倒时,猛然被人一把拽起,劈头盖脸一通质问,他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还是能辨别出面前站着的是皇帝,皇帝的问话纵然回答不出,先认罪总是没错。
大概是有些神智不清了,薛历川的情绪比往常更加坦率的呈现在眼眸里,迷茫、困惑,还有些细微的委屈。皇帝不禁又有些心疼,想抱他进寝宫,终究还是记着这里是皇城宫内,唯有握着他的胳膊吩咐一句:“跟朕进来。”
把人往里拉的时候,从胳膊上透过来的寒气提醒了皇帝,他又转身对林光秀说:“去把太医院杨全德叫过来。”
“奴才遵旨。”
林光秀急匆匆往太医院赶,边在心里将昭德殿口风紧又伶俐的宫人筛选了一遍。
杨全德是太医院院首,服侍了两代帝王的老臣,平日问诊,不到万不得已时,就连皇后也不敢随意差遣他过来。林光秀认得这位皇帝跟前的侍卫长,以往也没见皇帝对他有什么特别,但刚刚那番神态语气不会有错,连杨院首都召过来,更足以表示皇帝对他的重视。林光秀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有了这方面的兴趣,不过他清楚这兴趣一时半会儿不会消退,昭德殿人多嘴杂,还是早做安排的好。
皇帝把其他宫人也打发到了殿外守着,直接把薛历川带到了寝宫龙床上。皇帝其实并不怕风声走露对薛历川不利,无论面对的是朝堂还是后宫,现在的皇帝都有能力护他周全,这般遮掩,无非是顾虑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