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薛历川,薛历川的姻缘自然牵着他的姻缘红线,“你只管拿,别让方丈久等。”
薛历川无奈,只得随手抽了支签出来,看都不看便递给方丈解签。
“难得难得,”济慈抚着胡须点头,“贵人抽的这是第一签,‘向后生男并育女,百世夫妻前世姻’,是夫妻和顺儿孙满堂的上上签。”
皇帝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出声道:“这签不错,能送给我吗?”
薛历川立时转头看去,就见身侧站一青年男子,他裹着浅棕色狐裘,能看出做工并不精巧,只是那毛色却是难得纯种,身上不见有什么可以识明身份的配饰,想来是无门无派的独行客,单只能悄无声息接近他身侧,便让薛历川暗自心惊。
这男子眉目俊朗,只是面上神情稍冷,没得到回应,便又不耐的催促:“这签我娘子会喜欢,送给我吧。”
皇帝原本就不喜这支签,从济慈方丈手中接过解签红纸,转手就递给了面前这男子:“拿去吧。”
男子接了签小心放入怀中,这才露出丝喜色,拱手道:“谢了,两位有什么想要的?我有便给,算是做个交换。”
瞧他先前语气神态,本以为就算不是嚣张跋扈,至少也是个不通情理的,却原来还是懂些人□故,只是讲理放在事后,若不是赶上皇帝只想着把那签处理掉没空计较,恐怕一场纠纷在所难免。
薛历川自然不应话,皇帝也是摇摇头示意不需要。
“我不能白拿了你们东西。”男子露出为难神色,想了想突然拍手道:“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想要的。我叫丁子旗,就当在你们这赊账,往后见面再还。”
这丁子旗人也古怪,要东西时面上反而神情紧绷,等要到了手就松懈下来,一副少年人的跳脱模样,说完话也不待别人回应,他自己脚下微动,两三下便没了踪影。
皇帝还惦记着签的事,也不去在意丁子旗,催促薛历川道:“刚刚的不准,再拿。”
“……”薛历川很有些哭笑不得,皇帝如此胡来,分明不拿运数之事当真,又何苦让他在此浪费时间呢。
接连抽了四五支,皇帝都不满意,还是让薛历川重新来过。这样求签法世间少见,又隐有戏耍神明之意,但济慈方丈并未阻止,只笑吟吟的旁观着。
“这支。”
“‘琴瑟相合眼前人,岁岁朝朝共一生’,贵人好手气,这又是可与伴侣相伴白头的上上签。”
这签文直白,济慈又突兀的将常用‘夫妻’二字换成‘伴侣’,其中隐喻不难明了。薛历川只觉荒唐,他和皇帝同为男子,哪来的什么琴瑟相合一生,当下便忍不住开口:“挑换来的,冥冥中纵有神灵赐运,也形同虚设,做不得准。”
济慈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佛法玄妙,信的人命数天定,不信的人人力胜天,两位贵人既是不信之人,运数如何那便全由自己掌控,要了这个运,便可得这个运。”
“大师所言极是。”
薛历川还未再说什么,便被皇帝打断,替他接了签文放入自己怀中,冲济慈方丈点了点头,便拉着他出殿。
皇帝话不多说,带着人下山便回了客栈,在大堂上用了些饭菜,听些食客之间的闲言碎语,掌灯时又到街上闲逛了一圈,凑了些热闹。
情人间的事,有些是需两方吐露心声,有些则需要外人点拨,尤其皇帝这身份,很多事由他亲口说出来反而没人会信,多说无用,便不如留着他自己慢慢感悟,至于签的事,目前来说,也只有给皇帝自己高兴了。
夜里睡觉时,跟这边一墙之隔的左边厢房突然传来些动静,薛历川被惊醒,他刚一动皇帝便有所察觉,跟着醒了过来,两人睡时侧身相拥,这会四目相对,都对这意料之外的状况反应不及。
“恩……唔……”
隔壁床板吱呀作响,随即又是一声沉闷隐忍的呻、吟声。
22欲、念
竖日清晨,皇帝和薛历川早早起身,洗漱完便下了楼用早饭。玄武照旧已经等在堂下,向皇帝请了旨,便先行去那武林庄探查。
早饭是玄武一早就交待下来的,做好了煨在厨房灶台,皇帝他们刚一下来,热气腾腾的饭菜便跟着端上了桌。时候尚早,堂上没多少食客在,倒是外面不时传来煎饼果子的叫卖声,搭的简易早点摊上,围坐着些早起晚归的小贩脚夫,呼哧呼哧喝碗豆浆的功夫,不忘大声的交谈笑骂上几句,这才算是有了一丝像样人气。
皇帝面色不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