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了声“请”,便动起手来。知道皇帝于此道上生疏,怕他茫然混乱,薛历川在旁低声讲解。
皇帝原本对这些来往不断的陌生面孔颇感不耐,所幸有薛历川作陪,他嗓音清透,音调刻意压低时磁性暗哑,听在耳里不可不谓是一种绝顶享受。皇帝边听边连连点头,实际上他话中内容却没多少听了进去。
台上玄武也是耐性渐失,对手换了其他人,没了顾忌,他下手越发狠厉起来。
皇帝手下‘四灵’中,虽然功夫都以诡谲见长,其中又数玄武所用招式最为阴毒。他动作角度刁钻,教对手防无可防,往往一击出去都必要见血,并且专门伤在痛觉神经处,哪怕只是一道小小划伤,都能让对方控制不住的惨呼哀嚎起来。
还未到一柱香功夫,台上换了六七人,都是上去不到片刻,要么当场毙命,要么满身血污的嚎叫着滚下台去。
池台四周火把闪耀,台上四角各摆放有一颗斗大夜明珠,淡淡血腥味下,玄武漠然挺立,一身黑锻锦袍上,暗红血迹都清晰可辨,杀生魔头般,直让台下众人看的胆寒,渐渐便再无人敢上去挑战。
“若再无人前来应战,那这颗驻颜珠便属……”无宣上前,顿了顿向玄武征询道:“请教施主名号,来自何门何派?”
“玄武。无门无派。”
“此珠日后便为玄武施主所有,其他人等敢觊觎者,举武林上下之全力追究之。”
不甘心的肯定大有人在,但到了这时,有了前人做例,心存侥幸者认清现实,谁也不愿再做无谓牺牲。
无宣将驻颜珠转交至玄武手中。那珠子通体莹润,触手极滑,握在掌心没多久,便似有一股暖流从掌心直蔓延到周身各处,驱散了四肢百骸内的浊污之气,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宝物。
玄武向无宣道了声谢,便回到看台这边,躬身将驻颜珠呈交给皇帝,才又退到皇帝身后。
皇帝接了珠子,拿在手中瞧了两眼,转手便又递给薛历川,让他拿去把玩。
“能否驻颜尚不可知,不过驱毒养气倒是真的可以。”
薛历川只是稍显好奇的将那七彩琉璃的珠子在眼底晃了晃,虽说也赞叹于它的精巧灵气,倒并未有分毫想将它据为己有的想法。
皇帝观他神色,了解他意向后,待他交回珠子时,便干脆的收下了,转身又交还给玄武。“收着吧。你得来的,便是你的。”
“谢主子。”皇帝在奖赏上向来是大手笔,跟在他身边多年,玄武已经习惯,对这珠子也不推诿,淡然接下。
驻颜珠有了主,那边无宣又换了本上仙宫孤本剑谱上来。
江湖中人,本就最重心法招谱,这上仙宫在江湖中更是神秘莫测谜一般的存在,唯一清楚的,便是他们的剑法了得,据闻上一代宫主单凭一手坠仙剑,便独步武林,无人能出其右,江湖中早有人在肖想他们家的剑谱了。
但因上仙宫行事隐秘,甚少有踪迹可寻,大多数人都只当他们是传言编造而出,并没想过他们真的存在于江湖上。此时突见无宣拿了孤本剑谱上来,震惊之余大多兴奋难耐,对这剑谱存了誓在必得的心思。
等无宣介绍完退下,从莲花池台四面几乎是同时跃上来七、八人,上了台也不待无宣调停,彼此对望一眼,便亮出兵刃,开始了一场厮杀混战。
这几人都只属二三流角色,被各家派了来先行试水,正是因为功夫都不怎样,旗鼓相当之下反而打的难分难解,拖了将近有半个时辰,还不见有结束的迹象。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人跃上台去,还未来得及看清相貌,只见人影闪动,几乎是在混战中的几人间穿行而过,紧接着那些人便像是被点了穴般,停了手定格在当下。等那人稳住身形,站于那几人面前,‘啪啪’拍了两下手,身后的人便都直挺挺的应声倒下。
“往生殿左使鱼空儿!”无宣看着一地尸身皱起眉头。
“是我。大师对我可是有什么不满?”那鱼空儿也看向地上尸体,似是十分满意的挑起嘴角。他人长的极是俊美,笑起来时上挑的眉眼总像是带了三分纯真无邪,往往就让人忽略了他手指上的斑斑血迹。
无宣直言道:“若非是正当武林大会之时,老衲必定将你毙于掌下,替武林除害。”
“老贼秃,别妄自尊大,想伤我往生殿的人,就怕你没那个本事!”鱼空儿还未及说话,倒是看台之上有人抢了先,说出的话傲慢至极,比无宣还要直白。
鱼空儿苦笑着摇了摇头,“殿下,您就少说两句,属下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