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晟一脸迷茫,他明明可以确定,从来没有见过身后这半大的少年,可总觉得很眼熟。
难道是在梦里?
他哆嗦了一下,连忙将这个念头抛掉。
伍明舟面上挂起讨好的笑,“六皇子怎么到这儿来了?”
周兴晟:“六皇子?”
伍明舟介绍道:“是六皇子,世子不常常到京城来,所以不认得。六皇子,这位便是珍亲王世子。”
六皇子周兴辰乖巧地唤道:“晟堂兄,久仰大名。”
周兴晟眉心一皱,这话怎么听都是在讽刺他。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名声到底怎么样,可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不在乎,并不代表他乐意让别人编排。
只是看周兴辰单纯的眼神,周兴晟实在是发不了火来。
伍明舟问:“六皇子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您身边跟着的侍卫呢?”
毫不夸张,六皇子周兴辰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皇子。
当今圣上为人严肃,是标准的严父。
可是在周兴辰面前,却是一副慈父的形象。
虽说有抱子不抱孙的说法,可周兴辰小的时候,圣上常常抱着他或是去御花园,或是去御书房里玩耍。
说来也怪,虽然周兴辰十分得圣心,可他的生母现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
从前有看不惯圣上偏宠六皇子的人,暗中给周兴辰的生母使绊子。
圣上却从来不偏帮。
在圣上的偏爱下,六皇子周兴辰的眼眸依旧清澈。
他回道:“我把他们甩开了。”
伍明舟顿时觉得头疼,若是这位殿下出了什么事,他们这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好言好语哄了几句,又叫了人来好生地将六皇子领回去了才了事。
忙活完,伍明舟拍拍手,去看周兴晟。
却见周兴晟仿佛入了定一般,看着六皇子的背影愣神。
伍明舟问:“世子,你在看什么?”
周兴晟用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一样,难道是在梦里?”
伍明舟一阵恶寒,嫌弃地道:“六皇子还是个孩子,你别这样。”
周兴晟知道他是想歪了,一拳头就打了过去,二人边打边闹地走远了。
这一次周兴晟来京城,身边的管事下人全部都是王妃精心挑选的,王妃几乎将自己得力的管事都派出来了,就怕周兴晟胡作非为。
有这些管事的操持下,今儿个的宴会也算是热闹又平安地结束了。
苏家几位少爷回来的时候都是红光满面的,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苏大夫人拉着苏义问东问西,想问问苏义有没有结交好友。
苏义如今的那些狐朋狗友,苏大夫人一个都瞧不上。
可苏义喝了不少的酒,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铃霜在一边瞧着心疼得很,便道:“夫人,爷喝多了,不如妾身先带爷回去歇息,明儿个您再找爷回话吧。”
不等苏大夫人说话,苏兰缘抢先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你怎么学的规矩?小门小户的,就是没有教养!”
铃霜被说得眼眸包了两汪泪,怯懦地缩着脖子。
苏义虽喝醉了,但人还是醒着的。
他平日里最宠爱铃霜,生得好看,说的话也甜。
他都不舍得训斥铃霜,苏兰缘敢?
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你给我闭嘴!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苏兰缘不敢置信地盯着苏义,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待反应过来后,她竖起眉头上前几步想说什么。
但苏义的动作更快,推搡了她一下,将她推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苏义抓住铃霜的手腕,拉着铃霜扬长而去。
苏兰缘哭了起来,“娘,你瞧瞧他们如今一个个的都可劲地欺负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兰缘是真的委屈,在婆家,孙夫人和孙文邦都能欺负她,没想到回了苏家,还要被家中的兄弟欺负。
苏大夫人用眼神示意了下屋子里的下人。
冯妈妈便赶紧带着人都去到门外,屋子里只留下母女二人。
苏大夫人好生劝慰着:“一切都会过去的,等你有了孩子站稳了脚跟,看谁还敢说你的不是?义哥儿今天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