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目力佳的人,必定可以看到形影。屋下面的光景,却无法看到了。
两人倚在厢与正屋交界处的屋顶暗影中,悠闲地留心刘宅的动静。刘宅黑沉沉,没发现任何灯光。
天色尚早,不是夜行人活动的时光。
“你怎知道这里有人活动?”晓云紧倚着他坐得舒舒服服,用他的肩窝作枕,抬头转脸问。
“人与兽不同,人会以处世的经验思考得失利害。兽类一旦发现巢穴被强敌骚扰侵入,便会放弃旧巢。人不同,不会轻易放弃。有些人的想法与众不同,认为某些地方出过灾祸,反而更安全,仇敌绝少重回守候。”他不便将在这里怒开杀戒的事说出:“反正我猜出他们有此想法,来求证才决定找出他们另一处巢穴。”
“你的人手多,不必亲自来的。我真没有用,连欧阳慧的身分也无从着手去查,抽丝剥茧式的侦查方法,我没有这份能耐。”
“我那些人不便正式出面,因为很可能会被发现而动武。”他更不便将同伴的事说出:“其实查这里的事并不难,这座没收入官的大宅,只有那些有特殊关系的人,才能设法交通官府购买。藏匿在这里的人,看中这座大宅,想弄来做巢穴,无意中说出江宁衙门里有朋友,可以设法取得。我在县衙也有朋友,略施手段便查出线索。这个设法想购买的人,叫剑断魂孙世贤,是邻县高淳青山里的地方名人,也是名动江湖的名剑客,应朋友之约前来助拳的烂货。想想看,会有哪些人请他来?”
“镇抚司……”
“不,镇抚司只用威胁手段,利用前来京都谋发展的人供奔走,限制他们发展。像不贪和尚、乾坤大天师,就是这一类不得不接受利用的货色,而且都是声名狼藉的牛鬼蛇神。剑断魂是颇有名气的剑客,令人不敢领教的坏剑客;现在,剑客中没有这号人物了。天色还早,你何不假寐养神?有动静再叫醒你。”
倚在某些物体小睡称为假寐,晓云就斜倚在他怀中,一阵阵少女特有的淡香,不住往他鼻中钻,逐渐有点心猿意马,似乎把晓云当成欧阳慧了。
如果是欧阳慧,哪会如此安静温驯?那位小郡主个性爽朗开放,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对情绪的反应是直觉的,情绪上所产生的心理生理刺激,是不满现状,要求更多更深入,追求更大的满足,除了本能的生理需求之外,其他一切皆抛出九霄云外,情与欲完全混淆在一起了,很容易让男人认为是荡妇淫娃。
“我不累,我想和你谈谈欧阳慧。”晓云倚躺在他怀中,怎知道他在想些甚么?声调有点与往常不一样:“我讨厌她,她似乎把你看成她的人,居然……居然……你和她到底发生了些甚么事?”
以往,晓云只是不介意欧阳慧的举动,彼此并无仇怨,都是权贵名门的千金小姐,小冲突不值得计较。
现在,晓云的态度有了显著的改变。
“不关你的事。”他含糊以对:“你既然讨厌她,竟然说动我救她。你所做的事真的很反常。”
“那是……那是以前的事啦!”晓云突然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想挺身移开却又迟疑。
“甚么以前以后?!你的意思……”他感觉出紧靠在胸怀上的娇躯,似乎肌肉有强直的间歇性脉动。晓云背上传到他胸膛的温度,有升高的感觉。
他心中一荡,对这种变化他相当熟悉,挽住着小腰肢的大手,不由自主地向上移,大手压力增加,占据男性心目中的欲望城堡。
“没……没有甚么啦……”晓云在他的大手下悸动,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了一倍。
双方背胸相贴,都看不到对方面部的表情,只能凭感觉想像,更增加几分神秘刺激。他自己也浑身产生浪潮般的反应,真把晓云当成欧阳慧了。
他怎知道昨天晚上,送晓云回妆楼,在晓云的芳心深处,掀起多大的波澜?小姑娘不再是好奇的旁观者,而是觉得芳心已有着落,陷入情网的怀春少女,产生自私独占的念头,分别爱憎的心态健全成熟了。
亲昵的接触一次比一次深入强烈,晓云的身心都起了激烈的变化。
这变化不算陌生,只是强烈了些,畏缩地想挺身坐正身躯,不自觉地推却按在酥胸上的大手,却发现纤手有点不听指挥,颤抖而且软弱无力。
“哦!我明白了。”他发觉晓云羞窘的身躯变化,心中一跳,神智一清,急急挪开蠢动的手,呼出一口神情松懈的长气:“我和她,只是各怀机心的亲蜜朋友,双方所做的事,都是心甘情愿的。这种男女间错综复杂,却又非常简单的事,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