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父的名号在外胡作非为,金凤是很难逃出他的毒手的,那恶贼不将人弄到手决
不会罢手。”
“你打算怎样?”中海问。
“我打算在后面保护她。”
中海略一沉吟,问:“你能对付得了小襄王么?”
“我有把握与小襄王斗成平手,但他有一大堆党羽,高手甚多,不易对付,如果他们群
起而攻,脱身恐怕不易。”
“你何不迳自通知金凤叫她早昨提防呢?”
“她不听,我巳经试过了,她不相信小襄王敢向她下手,两人的父亲皆是当代了不起的
高手,谁也不敢找对方麻烦。”
中海点点头,说:“一个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女人,是不容易听得进忠告的。好吧,咱
们好好照顾她,希能助她一臂之力。”
“你……你不记怀她在镇羌驿对你的……”
“呵呵!我不是量小的人,不瞒你说,我从未想到有一天会向她报愎。”
“她剌了你一剑,你说过……”
“那是一时气愤所说的话,作不了准的,我不是圣人,少不了也有冲动激愤的时候,别
找毛病了快填饱肚子再说。”
泵娘突然低声说:“龙大哥,我觉得你是个极为难得的奇人,一个值得敬佩值得偎赖的
人。”
中海摇头苦笑,说:“你看错了,我只不过是个爱惜生命的贪生怕死之徒而已。八年
来,我看过无数死亡,看过无数好汉因逞一时之快含根而殁,挨过了无数苦难,受尽了万般
折磨,深深体会出佛门弟子所说此生不易的话确有道理。八年前我满怀绝望地远役边塞,八
年后满抱希望返回故乡,我不知道未来迎接我的是希望还是绝望,是痛苦还是快乐。到目下
为止,我觉得我还有一颗赤子之心:但等到那一天到来,我不知道这颗赤子之心是否仍能为
我所有,我曾对金凤说过,假使有一天我堕落,找也会像她一样同流合污丧心病狂。”说
完,他深深地叹息。
泵娘吃了一惊,关心地问:“龙大哥,你的话很可怕,你说的那一天,有何所指?”
中海将一碗酒灌入口中,摇头道:“别问我,那是我的秘密。八年的日子可真不算短,
你知道人生中有几个八年?你知道八年的苦役我是如何挨过的?你知道八年的噩梦是如何的
可怕?你了解八年刻骨铭心的思念如何的痛苦?别说了,该上路了。”
他眼角润湿、极力抑制著身子的颤抖,抑制著不许声音抖切激动,但他办不到,两颗泪
珠跌落在胸襟上。
泵娘感到一阵辛酸,突然按住他斟酒的手,幽幽地说:“龙大哥,别喝了,我……我难
受。原谅我,我希望能替你分忧,能在告诉我有关你的经过么?”
“不!”中海只吐出一个字。
泵娘知道无法将他的话引出,只好说:“龙大哥,我们不必管金凤的事……”
“施姑娘,不要逼我,这件事我既答应管,就决不会反悔。如果你放手,我也会插手
的。”
两人草草食罢,各自结束踏出店门,缓缓北行,要在路上等金凤赶上。施姑娘想冲淡中
海先前的不快,说些江湖异闻秘辛替他解闷,两人谈谈笑笑,颇不寂寞。只是,中海口风甚
紧,始终不吐出任何有关他被役边的事。
后面半里地,白衣神君盯住了雍玉,缓缓攒程。
雍玉身边只有两个高手相随,但前面三二十丈有人,后面十余丈也有人暗中照顾,因此
引起了白衣神君的疑心,他反而忽略了前面的中海。
所有的人,全都放下皮风帽的绊耳,谁也看不出对方的身份。
不久,金凤五女两男如飞而至,超越了雍玉,也超越了白衣神君。
金凤这次纠集汉中的绿林大豪去华山找白衣神君算帐,半路错过,却未料到白衣神君反
而落在身后。按行程,白衣神君早该返回华山了,难怪她大意。
白衣神君也没想到金凤仍然留在附近,更未料到金凤已找到插云山主解了被制的经脉,
还以为她早已昼夜兼程返回洞庭求救呢!
前面展开了气势奇雄的奇崖峻岭,白雪如银,峻峭的山崖没有积雪,黑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