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的头更低,声音轻若无闻。
“自小便长了一块丑陋的绿斑,见不到人,才只能拿绢子遮了住。”
“是胎记?”他问。
若是胎记,那便是了。若不是,还真的勾起他的手痒痒了呢。如当日替华清治伤之时一样,有手痒痒的感觉。
画扇一愣。心中竟有了小小的期盼。
他是大夫,会不会,他也知道温叔叔的那个秘方……
“不是。”终是下定了决心,她清楚地回答。“您可知道温叔叔?他也是一名大夫。”始终心中还是有期盼,要治愈自己脸上的绿斑的吧?若是那样,她便可以站到他的面前,跟他说,她才是他的皇后吧?
自然是知道的。杭逸风含笑问道:“你说的可是顺良?”
果然是姑姑的故人。画扇心中更加放心,只是还有犹豫,不知他如今究竟是什么身份。那件事情若是让若如知道,她怕是必死无疑的吧?
窗外的阳光已经有些暗绿萝。光线从地上移到墙上,打在那一串串的药草之上,斑驳,如岁月的痕迹。
良久,她终是叹了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
只是,终究还是避开了那一段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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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花时闭院门(四)
夕阳已在天边,染红半边天。万丈得霞光,似天的面纱。
亦把遍地皑皑的白雪染成了血的颜色。寂寥的雪景中,有大红色的身影,恰若刺目的一点。
“娘娘!娘娘!”喜儿在若如身后紧跟,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焦急的脚步。好生奇怪,自去梨香宫的路上,主子的脸色就不对,如今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更加不敢问关于那帕子的事情。
及进了坤明殿,一帮奴才见了主子归来,纷纷下跪行礼。若如却似没有看到般,径直往侧院而去。喜儿心知必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便使了个眼色,屏退了左右侍从,独自跟了上去。
拐过拱门,再走过一条甬道,便是底下粗使丫头的居所。若如一脚踏进,院子里正有三三两两地丫头,干完了活在玩,见若如进来,无不吓了一跳。
“云……那个贱丫头在哪?”强压着心中的惊恐与愤恨,若如面上不动声色。
有人惊惧地伸出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扇小门。
“都给本宫滚出去!”下了最后的懿旨,若如的眼底是嗜血的残酷,恰若当年她的母亲一般。
屋里,却是昏暗一片,并没有见到她要找的人。
夕阳从破了洞的窗纱中透进来,是橘红色的光,照在灰暗色的地上。有一条浅色的纱绢,安静地躺在那儿,上头七零八乱的黑色线条,分外刺眼。
仿若是看见最恐怖的东西,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过去,捡起。那纱绢的一角,一个淡淡细小的“清”字,仿若晴天霹雳,响在她的耳畔。
真的是……
真的是她!心底最后的一丝期望破灭,她无力地垂下手去。纱绢轻巧地从她指间逸出,袅袅落地。
“主子……”喜儿轻声地,上前捡起那帕子。
心中有强烈的感觉——这帕子,难道就是太后口中的,那什么定情之物?为什么会在这贱人屋里……
越想越害怕,手竟微微地发抖。她自小便跟在公主身边,公主去哪她就在哪。她可以肯定,公主从未在宫外遇见什么男子,更不曾和什么人定下终身。可这帕子是的的确确的存在,这意味着什么?
“公主……”开口,声音是害怕的战抖,带着哭腔。她们曾那样对她,若将来有一日……
她不敢想!
若如咬了牙,缓缓地踱到窗边。透过大大小小的破洞,她能看到外头的雪景,荒芜萧条,毫无生气。
夕阳已经沉下半边,徒然地挣扎着,要给这世界留下多一点的温暖。
光打在她的身上,是暗红的颜色。
良久,她才缓缓道:“她有机会的……却没有做。”必定是有什么原因,让她只能忍气吞声。她必须在那之前杀了她,让这个秘密永远地埋藏。
“你出宫去,找最好的师傅。”下定决心,她缓缓开口,“三天之后,本宫要看到完好无缺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