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了,定然不高兴。”本来打算沉默到底,但是为了大玥朝,为了傅家的江山,他不能不管。
大明朝不能落入连煌华手中。
皇帝一愣,脸色忽地便难看起来:“侯爷!”
林远不慌不忙地一笑:“太后对皇上甚是关心,临行前亲临定远候府,交代臣鼎力辅助皇上。”
原来他的一举一动,父皇母后都看在眼里。嘴上却还是硬:“若真是关心,怎么会选在这个关头走… … ”
话音未落,只见吴意子匆匆跑进来,手中握了一封信笺,呈上后看了看林远。
皇帝瞟了一眼信封,便知道是谁来的。顿时脸色一沉。打开看了,脸色越发的难看。林远早从吴意子脸上看出,这信定与战事无关,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
“皇上,可是… … ”踟蹰着,还是开了口。
皇帝睨了他一眼,半晌终是把信递给他。林远接过在手里,便见素白的信纸上有黑色的点点,细看了才发现是血迹,干涸了凝结成黑色。却看见字迹极为潦草,像是匆忙之中写下的,字句亦不甚通顺。
屋中静默无声,唯有夏日的冰,滴在金盆上发出的滴滴答答,枯燥得紧。过了好一会儿,林远才开口:“皇上不是想要在这个关头——这是大兴国的家事,与大明朝并无关系。
皇帝道:“她欺骗了联,这是欺君之罪。她还想杀人灭口,简直可恶!”最后“可恶”两个字,简直是吼出来的,一掌拍在御案之上,几只架上悬着的狼毫笔不停地晃动起来。
画扇,他的画扇… …
居然受了这么多的苦,而他却一直蒙在鼓里,甚至成了帮凶!
林远默然挥了挥手,吴意子便退了出去。
“云殡的事情,太后亦有交代。”他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听说,当日云殡是以皇后陪嫁的身份进宫来的。还有,她的姑姑,是死在皇上手上,皇上难道不怕……”
皇帝一愣,面色刷地苍白。
“不可能!她… … ”
他居然从没想过,他根本忘记了她的那个姑姑是死在他的掌下的——他一直想着,她是恨皇后的,他一直以为,她进宫是为了对付皇后的!
他竟从没想过这个可能,她可能也恨他!
“依臣只见,”他看了一眼御案上的信纸,“如今云殡留不得。”
“大胆!”皇帝不假思索地,瞪大了眼,“什么留不得,朕的后宫,什么时侯轮到你来说留不得!”话音刚落便又觉得不妥,又添了一句,“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并没有伤害到z朕。”
林远笑:“皇上圣明,臣想到的,皇上一定是想到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婢,即便当日被皇上救下,日后皇后要杀她何其容易。如何就逃过了,还去了公主宫里——偏生那么巧,跟随公主上了玉岚山… … ”
“够了够了!”皇帝头疼地,一掌挥落了案上的笔架,只觉得一口腥甜上喉,“朕说过她并没有做于朕不利之事!”
“即便之前役做,难保日后不做!”林远步步紧逼,“她与皇后之间的纠葛,皇上如今都清楚了,她是必会对皇后不利的——如今,大明朝需要皇后!”便刷地下跪,严词道:“请皇上三思,为江山社稷着想。”那日在玉岚山上见到她,一脸凄然落寞,却有掩饰不住的倔强和愤恨,他便心底不安,总觉得这个女子不会简单。
无论是谁,可怜也好,可恨也罢,只要是妄想毁灭傅家江山的,他都要毫不留情地除去——为了清儿,他也要除去!
皇帝禁不住退后了几步,语意凄凉:“你不明白… … ”你不明白我对她的情意,你不明白梨树下那一刹那的心动,不明白… …
人生若得知己如此,又怎么是一句江山一句社稷能放开得了的!
林远苦笑,只低低地说了一句:“皇上如何知道臣不明白。”
为了自己爱的人,那种可以牺牲一切的,不顾一切的心情,他明白——再没有人比她更明白!
争奈余香犹未歇(二)
湖上初升的月,如一弯银勾,镶嵌在墨色的绸缎般的夜空中,冷辉静静泻下,月华下风卷起了荷叶,带着清凉芬芳的水汽,刹那间万物静谧无声,只有远处传来的乐音,遥遥地穿透这月色,冲破湖面上淡淡的雾气,将湖割裂成无数细小的水银。
画扇将这月色尽收眼底,声音带了几分慵懒,却因了喉间沙哑,显得诡异:“王爷确是这么说的?〃
月眉点头:“王爷怕授人以柄,月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