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次她们开玩笑,唤她做太子妃的时侯,她总是恼怒地跑开,只是心底却是羞涩的。一想起太子哥哥可能便是她将来要嫁的那个人,脸上就忍不住红霞乱飞。
136、碧阑干外绣帘垂(二)
只是爷爷的眉头,却是一日比一日紧锁。
每当听到姨娘伯母们拿她打趣,爷爷总是板起脸便是狠狠一顿教训,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她做什么太子妃。
其实,做不做太子妃又有什么要紧。她想的只是和太子哥哥在一起,并不是要做什么太子妃啊。
罢了罢了,如今这一切都化作泡影了吧?
如今她要嫁的人,是吏部尚书的儿子,是那个从战场上下来,丢了一双腿己经奄奄一息的男子。
三天前,宫里下了圣旨到家里的时候,全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是司马大人的孙女,即便是一个健全的男人,吏部尚书之子,于她己经是高攀了。傅贵妃这样做,分明是对她的惩罚啊!
是对她私自领着太子哥哥出宫的惩罚啊!
“哎哟,还以为养了个宝呢!”三姨娘细声细气的,摇摆着婀娜的身子离去。不多时,几位姨娘伯母都纷纷涌进她的屋子,将先前自己送与她的一些珠宝绸缎悉数抱了回去,一边还冷嘲热讽地:“哎呀,咱们小敏要嫁给吏部尚书的儿子,虽然比不上咱裘家显赫,这些个珠宝还是不会少的。咱们这些东西,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呵,真真的叫人心寒。
她拼命忍住眼泪,却还是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留下来。老嬷嬷说过,新婚之日万万不可做不吉利的事情,否则这以后的日子都会不好的。
忽地眼前一暗,原来是有人站了在窗边,挡住了光线。她从细缝之间偷偷看过去,却愣住了。那个人,站在逆光的位置,她看不情他的脸,却知道是他。
太子哥哥。
他站在哪里,秋阳将他的影子照射到窗子上,歪歪斜斜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澄黄色的阳光,打在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上,淡淡的一点光,那容颜仿佛近在眼前,却触摸不到。那些迷离的光影,如今都成了她记忆中唯一的光华,流转无声,静静地淌着。
“你醒了。”见她久久无语,连宸祈没话找话的。多少年没见,幼时的记忆己经在心底深处,竟不知道要和她说一些什么才好。
因见她身子还是虚的,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生怕一个大声,就吓坏了她。
她恍然醒悟过来一般,竟激动得梗咽了:“太子哥哥……”浑身竟忍不住颤抖起来,身子虚弱,发着抖蜷成一团。薄薄的锦被被她卷在身上,皱成一团, “太子哥哥,不要,我不要嫁……”
连宸祈一愣,急忙安抚她:“不嫁,不嫁……”是想起当年的事情了吗?
如今,谁都不能逼你。你的太子哥哥如今己经是皇帝了,他会保护你。
“不嫁,不嫁……”裘敏失神地重复喃喃着,渐渐地平静下来。身子却还是一颤一颤的,大口大口地咽着口水。
巧儿心疼而错愕地:“小姐她该不是……该不是……”该不是疯了吧?
御医把着脉,久久沉吟。
裘敏睁着眼,目光温柔地望着一边焦急的连宸祈,眼中无限的情意,让连宸祈的心更加的揪疼:“太医,如何?”
太医略略一思索,便起身下拜回禀道:“依臣看来,裘小姐的身子己无大碍。只是许是受了些刺激,尚未平复,只要假以时日……”
“假以时日,假以时日!”皇帝忽地恼怒起来,“每次都是假以时日,除了假以时日你会不会说点别的!”
御医被皇帝这样一骂,急忙不停地磕头请罪。
皇帝不耐地挥了挥手:“滚!”
如获大赦般,御医急忙收抬了东西便连滚带爬地冲出屋子,冷不丁地却撞上一个杏色的身影。
“哎!”若梨气哼哼地,“你这……”话还没说完,那御医早没了影子。“嘿!”若梨莫名其妙地踏进屋子,一脸不解地望着皇兄,“这是怎么了?”却见锦塌上的人儿己经醒来,不禁惊喜地:“皇兄,她醒了呢!”
连宸祈点点头,却是不说话。怜爱地替她将锦缎拉上盖好。裘敏亦不说话,只是这样温柔地看着他,似乎无限享受这迟来的温柔。
这是头一遭看见皇兄如此温柔呢。若梨诧异的。之前虽然皇兄也对云嫔温柔,让她好生嫉妒,没想到如今对这个裘敏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知道这裘敏的来历,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