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颈子,怯生生道:“主人定吧。”
男人们眼睛立刻直了。
白弦手已经沿着脖颈滑入了衣物之中,引人无限遐思,懒洋洋道:“不如兄台先来?”
叶孤城站在弟弟身边,脸上线条一丝未动。他麻木了。
陆小凤很少输钱,他本是个赌徒,六七岁时候已经会玩骰子,到了十六七岁时,所有老千手法,他都已无一不精,铅骰子、水银骰子,在他眼中看来,都只不过是小孩玩把戏,更何况最简单赌大小?
他让那骰子是几,就只能是几。“赌大。”
“那就赌小。”
骰子掷在碗里,两个都是三点,还有一个仍在不停地滚。
陆小凤不知道白弦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想输,不论楚楚是个怎样人,他都不能让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裳。
他两根手指已按在桌下,他有把握这个是六。
观众们有叫六,也有叫一,人数竟然差得并不很多,看样子红玉即便是个男人,魅力也是摄人心魂。
第三个骰子在六上停下来,陆小凤刚牵动嘴角,骰子却又突了一下,生生变成了二。
陆小凤傻眼了。
他抬头去瞧,白弦一只手在红玉衣襟里,一只手抚摸着红玉头发,就像个贪恋美色富家公子,而红玉一只柔细雪白手腕,就轻轻搭在桌上。
见陆小凤望来,红玉轻轻抬眼,黑瞳幽幽似有鬼影重重,森寒诡谲,像是条毒蛇在嘶嘶吐信,见到猎物露出嗜血表情。
——小虫若是冒犯了毒蛇,这蛇当然不会宽宏大量地原谅它。
楚楚就是那只小虫。
白弦轻飘飘道:“寒冬腊月,姑娘怎么只穿了一件衣裳?若是在下没瞧错,只需解了腰带,这件衣裳便会整个从身上落下来,倒是方便得很。”
“脱!”
“快脱!”
许多男人迫不及待地涌到楚楚身边,她腰带已被扯住,陆小凤伸手去拦,楚楚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
她愤然道:“没用男人!”有鲜血喷溅而出,楚楚卸下个拦路男人胳膊,畅通无阻地走出了赌坊。
灯火辉煌。
光采已黯淡了水晶大道上,一盏盏灯光亮起,灯光照在冰上,冰上灯光反照,看来像是一幢幢水晶宫殿,矗立在一片琉璃世界上。
叶孤城关上窗户,拉上帘子,在床上翻来覆去。
弟弟已经长大。
这是叶孤弦想要传递给他信息。
但孩子无论长得多大,在父母心中始终是个孩子。长兄如父。
即便知道弟弟并不是个简单人物,能让他吃亏人已少得可怜,但在长兄心中,自家弟弟似乎一直是那个散发着奶香味孩子,是需要保护柔弱存在。
屋子里生着火,炕下面也生着火,被子很暖和。
叶孤城闭着眼睛,始终没有睡意。然后他就听见个极轻极轻脚步声,向着隔壁房间缓缓走去。
子时已过。客房中灯火都已熄灭。
叶孤城睁开眼,双眼亮如星斗。
黑暗中,有剑气纵横。
白弦听到声熟悉惨叫,从黑甜梦乡中醒来。
☆、小别重逢
清晨,有微光顺着屋脊的线条爬行;漫下窗棂;如同一首悠长而无声的诗;在初醒之时轻轻流淌。
冬季的天光本来黯淡,但在拉哈苏却仿佛亮了许多;冰层反射着光线,剔透晶莹。仅着里衣的少年侧躺在床的一边;神色宁静安详;睡颜如斯美好。宫九微微动了动;慢慢挪了过去,吻上了身侧人的唇。风冷而干;少年的唇干燥;起了层细细的皮,九公子耐心地润湿,而后伸出舌,试探着舔舐唇瓣,想要寻找可以进入的缝隙。
然后就有只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
白弦轻轻啄了下他的唇,撑起身来,眼中雾气弥漫却很快清明,他仔细瞧了瞧宫九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右臂,戳了戳道:“你的伤不碍事了?”
宫九吸了口气:“好疼……”
他的模样既脆弱又可怜,即便知道是多半是装出来的,白弦也忍不住心软了。他重新躺下来拉好被子抱住宫九,身体紧密相接带来的体温让九公子发出声舒服的叹息。
白弦想着昨晚的误会,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宫九也真是倒霉,养好了伤就急急赶过来找他,到的时候不巧正是夜里,结果就在夜袭的时候被叶孤城当做对自家弟弟心怀不轨之辈挨了一剑。
严格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