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东西在他心中发芽。
沉默半响,刘磐说道:“不可胡言乱语,使君今时犹在。我等当尽心辅佐,岂能心有他念。若形势真如博文所言,刘备欲进吞我刘氏基业,磐当阻之。”
熊翰听出了刘磐的言外之意,思量少许,说道:“翰言语欠妥,望将军恕罪。将军身为武陵太守,有控卫汉寿之职。使君病情不明,将军宜率三千精锐奔赴汉寿。”
刘磐出任武陵太守,非是临时性的。而是刘琦得知荆襄无法收复,决定州治移到汉寿后,所作出的结果。
刘琦让刘磐出任武陵太守,不仅是让刘磐执掌武陵军政大权,实际也让他肩负了控卫汉寿的重任。紧急之时,可率兵赶赴汉寿,稳定秩序。
“率兵入汉寿?”刘磐迟疑问道。
“将军兵入汉寿,一是从使君旧时之语,保卫中枢州治。二是为奸邪作乱,毕竟荆南地动,秩序混乱,为非作歹者不少。”熊翰说道:“若使君有万一之事,将军有兵马在手,不论心有何图,皆可从容不迫。”
熊翰后面的话虽没说,但有之前的铺垫,刘磐岂能不明白熊翰言语之意。
刘磐沉吟良久,说道:“可从博文之言也!”
且不言刘磐的真实想法如何,但他征战多年,行事颇是果断。今定下计策后,当即率三千军士走沅水前往汉寿。临沅与汉寿毗邻甚近,刘磐乘舟舸而行,仅花了两天,便兵至汉寿。
此时,汉寿城中以潘浚、王粲、殷观、王凯等州牧府上文武也收到了刘磐兵进汉寿的消息,众人议论纷纷。
“承明,我等书信与刘武陵,不曾言及率军士入城。刘武陵之举意欲何为?”王粲在堂中踱步,担忧问道。
不仅是王粲忧虑不解,潘浚也心怀疑惑。刘琦身患重疾在榻,作为从弟的刘磐率军而来,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潘浚神色沉稳,从榻上站起来,冷静说道:“使君身卧病榻,今无使君口命,外军不可轻易入城,以免另生事端。”
潘浚作为政治人物,岂能不知道外军入中枢的影响。今下不论是为刘琦考虑,还是为荆楚政坛考虑,他必须阻止刘磐的举动。
军队这种暴力机器,一旦开动起来,其产生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荆楚政坛当前相对稳定,根本用不到军队来巩固政坛,反而军队会破坏当前的稳定性。
说着,潘浚行为果决,说道:“仲宣入见使君,若使君有命刘武陵率军入城,当力劝阻之。若是无命,则是下达军令即可。我先入刘武陵军中,劝其舍军入城。”
“好!”
王粲、潘浚分头行动,潘浚单乘马车,领上左右数人,入军拜见刘磐。
此时刘磐正率军士下船登岸,得知潘浚单人入军,请到跟前谈话。
一见刘磐,潘浚沉着脸色,责问说道:“州府传令将军入汉寿,并无令文让将军率军而来,不知将军意欲何为?”
见潘浚如此询问,刘磐心中略有慌乱。但刘磐依旧是冷静回答说道:“使君患病在榻,后宅不宁,我为从弟,当有安宅之责;荆南地动,各地失序,我奉使君旧令,当有安抚汉寿之任。于公于私而言,磐不得不率兵入汉寿。”
潘浚脸色放缓,拱手说道:“将军为公之心,浚深感钦佩。然为荆楚大事计,请将军当舍军入城。”
继而,潘浚解释说道:“后宅之事,使君已有处置。将军既为从弟,不可越礼行事。且后宅多是妇孺琐碎之事,将军欲为使君安宅,将军一人便够,无需兵马甲士。”
“至于使君旧令之事,浚与王长史等荆官吏寡有耳闻,不敢让军士入城。今暂请将军命军士离城百里扎营,等候使君口令,以免让霍南郡、长沙二位太守误会,各率兵马而来。”
面对潘浚的言语,刘磐开始之时,并不在意。但听到南郡太守霍峻、长沙太守刘先时,他的脸色骤然不同。
刘先初为荆州别驾,在刘表治下时,其声誉颇高。金口之战后,刘先作为荆南唯一一个明确支持刘琦的太守,官职虽没变更,但刘先被拜为中郎将,又授都亭侯,名声高崇。
至于霍峻更不用说了,手握两万大军坐镇荆北,其军韬略超群,威震荆楚,非他所能比。
若他率兵入汉寿,从而引发霍峻、刘先带兵而来,这般的场面非他所能控制,也非他所想见到的。
恰好此时,王粲已得到刘琦的口令,命张存持令而出。令刘磐率军离城七十里扎营,又让刘磐舍军入城,不可携带超过五十人军士。
在潘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