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的联手下,刘磐率军入汉寿的目的被阻止。但是也不能说刘磐完全失败,军士离城七十里扎营,急行军赶路,半日便能抵达汉寿。
且不言刘磐率军后撤扎营,南郡离汉寿三百余里。刘磐率军抵达汉寿之时,信使才送信到江陵。然霍峻不在江陵城,而是身在公安城。
之前霍峻有意北伐襄樊,今特意北上公安,了解前线守备情况。
霍峻止步于公安城旁的山岭,俯视原野上的屋舍座座,炊烟袅袅的公安城南,问道:“公安城营造的何如?南迁百姓又是如何?”
徐盛手指村舍,说道:“以工代赈,百姓有食所依,有屋可住。盛于江水河畔,划分农田,民户各有其田,百姓明岁将可自给自足。”
“至于公安城郭,依山而建,又以砖石修筑,工期甚长。今仅将外城修筑完毕,内城、瓮城、观楼仍在修筑当中。明岁春时,公安新城将可营造完毕。”
霍峻眯眼瞭望城野内外,满意地点了点头。徐盛本为孙氏降将,从下江东入伍吴楚。经数年的战事历练,逐渐成长为军中大将。
让徐盛出任汉水督,又负责公安城的建造,也是霍峻的大胆提拔。但从现在来看,徐盛并未辜负霍峻的期望。
“文向辛苦了!”
顿了顿,霍峻说道:“我已上书使君,欲于明岁北……”
话音未落,刘忠风尘仆仆从山坡上爬了上来,说道:“忠求见恩主,汉寿急报。”
霍峻转头看向大汗淋漓的刘忠,惊讶问道:“正臣不在江陵,怎赶来公安?”
刘忠将怀中两封书信交了上去,喘气说道:“启禀府君,昨夜王长史密函送至,忠见信件紧急,连夜乘马赶路,不敢耽搁。”
霍峻升迁到南郡太守,刘忠也从鄱阳郡调到南郡,出任郡主簿。经过多年的效力,刘忠因自身的品行,被霍峻引为心腹要人,掌管机密事务。
霍峻脸色微变,汉寿一封书信,王粲又有密函寄来,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必然有大事发生。
见状,徐盛斟酌几许,退下回避。
霍峻并未阻止徐盛,而是拆开两封书信,先后阅读起来。浏览汉寿书信时,霍峻的脸色凝重,当看到王粲的密函,霍峻的脸已是放下来。
见霍峻的脸色不对,刘忠试探问道:“恩主,汉寿有何要事?”
霍峻将书信揣入怀中,简要说道:“荆南地动,使君受惊染病。今身体日沉,恐有性命之忧。”
“使君身患重病?”刘忠震惊应道。
“嗯!”
霍峻眼观四周,缓缓说道:“刘武陵率军欲入汉寿,被潘治中呵斥,又得使君下令。刘武陵离城扎营,只身入城。”
“啊?”刘忠又被惊讶道。
顿了顿,刘忠低声问道:“那恩主今后是~”
对于刘忠的询问,霍峻沉默下来。
当下的他心思复杂,对于刘琦的患病,霍峻心含伤感之情。然伤感之余,似乎还藏着几丝解脱之情。
初下江左,二刘尚且亲密无间。随着时间的推移,矛盾慢慢的出现,二刘关系渐疏。作为中间人的霍峻,对于二刘产生的问题,基本就是避而不见,唯恐深陷其中,导致自己难以抽身。如今刘琦身患重病,这让饱受三者关系折磨的霍峻,很难说没有解脱之感。
霍峻负手背腰,踱步思量。
许久后,霍峻解下腰间的白毦鞭,交予刘忠,说道:“正臣,你莫回江陵。今时立马乘船下江东,持鞭见玄德公,言明使君患疾,让他前来看望使君,莫要被濡须口战事耽搁。”
似乎看出刘忠的不解,霍峻隐晦解释说道:“此为荆楚安宁而虑,亦为使君及其子嗣而思。”
“诺!”刘忠虽仍有不解,但也没多问。
见刘忠持鞭而走,霍峻心思纷乱难平。
以刘琦对霍峻的恩遇,霍峻无法做出背刺恩主的举动。但刘琦如果病逝,以霍峻的角度来看,刘溥非是荆楚合适的继承人。真正能继承荆楚的人,或许唯有刘备。
刘琦能凭借刘表遗产、宗族、夺取江左的功绩,安抚住荆南。但以刘溥的能力及威望而言,怕是坐不稳荆楚。坐不稳荆楚,强行扶刘溥上位,岂不是害了他。
从未来的角度来看,随着刘备的壮大,刘琦的自保,吴楚之间未来必有地域纠纷。这种事的产生,必然严重损坏吴楚同盟,从而会让曹操得利。
如果刘备的继承刘琦的位置,不仅可以避免吴楚纠纷,亦可让刘琦子嗣刘溥恩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