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地擦了擦面颊,回过头来指着公孙住的厢屋,问道:“你干嘛不睡屋里?”
“天太热,外面凉快。”鲁鹏拿着客房里的蒲扇,呼哧呼哧用力猛扇。
原来她刚哭过。瞥见厉虹如眼角未曾拭干的泪痕,鲁鹏心里一动。
这些天来,厉虹如和大家谈笑风生,好像渐渐忘却了丧父之痛。直到现在鲁鹏才醒悟到,她只是用开朗活泼的伪装将悲伤埋得更深。
其实,自己和小霍、高凡,以及每一个经历战乱失去了亲人的幸存者,又有谁能真的忘却了心中的创伤和痛楚?这一切,都需要用时间来沉淀,用友情来温暖。
厉虹如凑到跟前,享受着鲁鹏的风扇,“你是怕被人家半夜里黑吃黑吧?”
“熊!”鲁鹏好像完全没把厉虹如当作少女,习惯性地口吐脏字,“老子会怕他?”
厉虹如笑笑,问道:“听说定襄大战前,你和小霍还闹过不愉快,差点当街决斗?”
“小高说的吧,小霍是不可能多嘴的。”鲁鹏怅然一笑道:“其实我已经不恨小霍了。这家伙总让人琢磨不透,有时像个十足的混蛋,有时又让你佩服得不行。”
“你恨过小霍?”厉虹如惊讶地睁大眼睛:“为什么,是他干了对不起你的事?”
“原来小高没告诉你我找小霍决斗的原因?”鲁鹏一愣,摇头说:“都是过去的事,再提也没啥意思。”
两人陷入沉默,片刻后厉虹如又问:“老鲁,你和小霍怎么认识的?”
鲁鹏回答说:“那是两年多前,有一回我和几个牧场上的朋友到得意居喝酒。正巧小霍送完柴禾从后堂出来,跟我一个喝醉的朋友撞了个满怀。”
“小霍修为很高,应该能躲过去才对。”厉虹如打断鲁鹏,异议道。
“他能深藏不露啊。不是匈奴蛮子打过来,有谁晓得小霍的刀法那么厉害?”鲁鹏继续说道:“我那朋友一身挺值钱的新袍子被酒打湿了,他抓着小霍要赔。”
“你这朋友要倒霉了。”厉虹如同情道:“惹上这个家伙的人,很难有好下场。”
“我那个朋友其实是在借题发挥。他早对小霍的做派看不过眼,便对小霍说衣服可以不赔,但必须把桌上的三碗酒全喝干了,算是赔罪。”鲁鹏摇摇头:“这个小霍,二话不说三碗酒一滴没剩全喝了下去。”
“那这事不就了结了吗?”厉虹如问。
“要这样了结啦,我的那位朋友倒也走运了。”鲁鹏笑道:“他当时也没想到小霍真能喝,又不甘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