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告辞,岂不让别人误会我怠慢贵客?何况稍后还有集玉阁的珍宝拍卖,留下一开眼界也好。”
霍去病嘿嘿道:“那是有钱人的游戏,我这穷光蛋看了只有眼红的分。”身子却还是被刘陵按坐了下来。
约到戊时,拍卖开始。最初几件都是集玉阁从各地搜罗来的玉器古董,对席间这些大汉上流人物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场面甚为平淡。
等到第四件宝物拿出展示的时候,厅中登时响起一声声惊叹。
就听主持拍卖的集玉阁老板介绍道:“这条‘百战宝带’乃旷世之宝,系在腰上能凭空增添三成功力,令人如虎添翼。今日我忍痛割爱将它拿来拍卖,并非为求钱财,只盼有哪位将军能腰系此宝跨马北伐,为我大汉百年扫清边患!”
拍卖进行的时候,霍去病像是喝醉了,一直靠在那儿旁若无人地呼呼大睡。直到此刻,他才抬了抬眼皮,瞧了百战宝带一眼,然后打了个哈欠又合上了眼。
一石激起千层浪,诸多在场的武将和豪杰竞相出价,报价声此起彼伏,迅速翻倍。最后,竟是刘陵亲自出手,以天价将这条百战宝带收入囊中。
在众人的惋惜与赞叹声中,一名仆从悄悄走到霍去病身后,俯身低语道:“霍公子,郡主请您到她的书房一叙。”
霍去病随仆从离开拍卖会场,耳朵里兀自听到集玉阁老板正在吹嘘下一件展品。
他走进书房,屋里亮着灯,刘陵还没到。霍去病负手走到书架前,随意翻看着郡主府的藏书。正当他转到一排书架后面,屋外响起脚步声音。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却非刘陵。
“砰!”是门被重重关上的响动。然后是一个怒气冲冲的少女的声音:“你真要娶那个只会绣花和傻笑的蠢丫头?”
“是,她的确比不上你。但这是家父的意愿,我也无能为力。”回答的人居然是李敢,他刻意压低嗓音说:“你应该理解我。”
“胡扯!”少女似乎也在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不至于惊动到今晚的其他贵宾,“什么叫无能为力,你明明可以退婚。但你却不敢,对不对?”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李敢的语气相对平静,“她是程不识将军的女儿,与家父是生死之交。而且这婚约,是十年前就订下的事情,我无法回绝。你也不想让我成为被千夫所指的忘恩负义小人吧?”
“只要你肯娶我,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小人。”少女的大胆让人吃惊。
“真要那样,我们在长安也待不下去了。况且家父是不可能答应的。”
“那我们就私奔!我们可以去南方,甚至可以去匈奴人的草原。到时候,你放羊我挤奶,永远也不用理睬别人怎么说。我还可以为你生很多很多孩子。只要你喜欢,我们还可以在蓝天下唱着歌一起流浪。”
“别说了!”李敢低吼一声,“这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娶她,而不是你!”
“那你为什么要勾引我?你明明知道自己婚约在身,为什么还要喜欢上我?”
李敢一阵沉默。少女的声音变得温柔而得意,“你喜欢我,是吗?你无法否认,那个蠢丫头对你毫无吸引力,你的心早已被我俘获,是吗?”
“你太单纯了,小峨。”李敢回答说:“世上的问题远不是喜欢与不喜欢那样简单。请你忘了我,我今后也不会再和你私下会面。”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在书房里愤怒的嘶叫,继而是难堪的死寂。
门打开又轻轻关上,是李敢的步音走出了书房。霍去病很想看看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和脸上的那个巴掌印,但一只摆放在桌案上的玉如意却呼地一声被那少女恶狠狠掷向书架。
“啪!”霍去病从书架后先是伸出一只手稳稳接住玉如意,而后慢慢露出脑袋向丢掷者微微一笑,说道:“毁坏别人的藏品,这可不像话。”
少女大吃一惊,完全没有料想到书架后面竟然还藏着另一个人。但她迅速恢复镇定,打起精神摆出一副架子,“公子,你在这儿也该让人知道啊。而且,偷听别人说话是一种最卑劣的行为。”
霍去病饶有兴致地藉著书房里明亮的烛光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女。
她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体态丰满而不失柔弱之姿,身穿一袭华丽的宫装,显然是经过精心的打扮,全身散发着眩目的光采。
她的肌肤如木兰花般洁白细腻,眼睛又大又黑充满野性的神气,也正冷冷看着他。
“但闯进来的是你呀。我因为不得不在此等候这里的主人,所以转到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