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父亲的怀抱,回头唤道:“小霍!”
刘安眼前一亮,就见一名俊挺英武的黑衣年轻人以龙行虎视之姿,阔步走到自己跟前,躬身施礼:“草民霍去病拜见王爷!”
刘安第一眼便对这年轻人大生好感,笑呵呵亲手相扶道:“霍公子请起,你的事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年少!”
霍去病不卑不亢地笑了笑,顺势站直身躯道:“承蒙王爷美赞,去病是落难之人,能得郡主垂青收留,着实铭感肺腑。”
“这小子脸变得真快。”看惯了霍去病傲视王侯,嘻笑怒骂如家常便饭的刘陵一愣,心却放了下来。
刚才她还真有点担心,这对谁都不买账的家伙,会在父王面前失礼,自己的脸上未免无光。
刘安听霍去病应答得体,更加喜欢,竟放下王爷高高在上的架子,一手拉着他,一手握住爱女道:“走,我们回府叙话。”
随同刘陵一同回返淮南的苏飞等人见状,心里酸酸的颇不是滋味。
李尚躲在人群里低声说:“大哥,瞧见没,这小子一路上不停地对郡主溜须拍马,现在又哄得王爷眉开眼笑,迟早要骑到咱们哥几个的头上。”
苏飞冷冷低笑,望着霍去病走入府门的背影说:“忍一忍,待会儿便要他好看。”
众人走进会客厅,分别按尊卑长幼入座。霍去病坐在郡主刘陵的下首,听她和淮南王等人寒暄,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茶,并不插话。没过多久,话题便被刘陵不着痕迹地又带到了霍去病的事上。
尽管刘安早已从爱女的书信中了解了大概情况,但如今刘陵绘声绘色的讲述仍教他听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听到霍去病有关穷人和富翁的比喻时,他不禁哈哈大笑说:“霍公子的高论令人耳目一新,无奈朝廷不识英才,明珠蒙尘实在可叹。”
突然世子刘迁起身道:“父王,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儿臣想和霍公子切磋切磋!”
众人都是一呆,唯有坐在门客席位上的苏飞嘴角露出得意笑容。
早在回寿春前,他就暗地写信给刘迁,将霍去病阻挠抓捕雷被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遍,果然挑起了世子对这家伙的敌意。
刘陵蹙眉说:“二哥,你别胡闹。霍公子车马劳顿,需要休息。”
刘迁咄咄逼人,又被淮南王娇纵惯了,径直走到大厅中央高声道:“霍去病,别以为小妹拼命夸你,苏飞也在给我的信里把你吹上天,小王就会信以为真。
“有胆的就跟我当众比武,让大家伙儿瞧瞧你力压右贤王世子的刀法到底有多厉害?”
刘安虽然感到有点不妥,但他从来都是个不怎么有主见的人。听儿子这么一说,便又觉得能亲眼看看霍去病的修为也是好事,于是并未开口拦阻。
霍去病慢悠悠放下茶杯,掸掸衣衫起身而立。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准备接受刘迁的挑战时,霍去病却出人意料之外地往厅门走去。
刘迁怔了怔,问道:“霍去病,你要去哪儿?”
霍去病走到厅门外的石阶上,回头向他投去一缕嘲弄的眼神,猛然拔刀。“铿!”饮雪魔刀如赤电飞斩,撕碎晦暗,应声劈在一头蹲踞在门外的铜狮脑门上。
在众人的眼睛还来不及追随刀光看向铜狮时,饮雪魔刀业已铿锵入鞘。
霍去病脸上的红光一闪而逝,若无其事地踱回厅内,默然瞧着刘迁。
刘迁疑惑道:“霍去病,你这是什么意——”话刚说过一半,门外陡然“砰”地脆响,像是有什么金属锻铸的东西碎裂。
他连忙向外打量,不由呆如木鸡,一张嘴巴张在那里久久忘记合拢。
那头将近一人高的铜狮,像是被两只无形而有力的巨灵神掌缓缓朝两边拉扯着,从头顶开始,绽开了一道缝隙,一寸寸地张开并迅速往下伸展,最后直抵厚重的底座。
“轰!”重达几千斤的铜狮彻底地一分为二,侧倒在石阶上。被劈开的截面光滑如镜,简直比打磨过还要光亮。
“啪、啪、啪——”刘陵的掌声率先在沉寂的厅内响起,满脸洋溢着喜慰之色。
跟着淮南王刘安也开始鼓掌,在座的门客幕僚急忙回应,登时彩声四起。刘迁那张酒色过度的脸庞此时已是煞白一片,彷佛众人的掌声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世子想不想听我告诉您一个秘密?”霍去病神情平淡,如同刚刚完成的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人一心要害你我。”他声音极低,目光瞟向坐在淮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