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这儿!”霍去病踢开房门,就看见刘陵神态安详地端坐在桌边。
“你来了?”刘陵投向霍去病的眼神里既没有惊恐,也没有喜悦,淡淡一笑说:“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带你走!”霍去病大步走到刘陵面前:“王爷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应该也被李敢软禁了起来。”刘陵回答说:“刘彻终于还是抢先对我们动手了。原本今天早上,我还打算和父王商量暂缓举兵的事。没想到,他却迫不及待地派来李敢,要将淮南王族赶尽杀绝。”
这时楼梯声响,大批屯骑军冲到门外,望着杀气凛凛的霍去病却迟疑着不敢进来。
刘陵问道:“还记得我大哥的长子刘建么?这小子逃到了长安,秘密向刘彻上书举报父王谋反的事情。刘彻便以金峨郡主探亲为借口,派李敢会同淮南中尉平乱。”
“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大哥要杀二哥,如今侄儿又要杀死亲叔叔!”她忽然神经质般咯咯轻笑起来:“杀吧,杀吧,杀到最后让刘氏皇族一个不剩,那就消停了……”
说着,刘陵的眼中涌出泪水,神态也渐渐变得有些癫狂失控:“看啊,这就是帝王家的亲情!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了你——什么骨肉情深,什么血浓于水,全是哄人的……”
“先离开这里。”霍去病瞟了瞟外面剑拔弩张的屯骑军,就像看着一堆废柴。
“晚了,看见桌上的空杯吧?”刘陵又是“咯”地一笑,指向桌面说道:“刚才里面装的是鹤顶红,在你赶到之前,李敢已经将它们一口口灌进了我的嘴里。”
“他不是田玢的人么?”霍去病一震,手背上的青筋像怒龙般跃动。
晚了,他的确来得太晚!一着失算,满盘皆输。李敢的心机和魄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料想——他既无法阻止,更无法挽回。
“他不属于任何人,永远只忠于自己。”刘陵怨毒冷笑说:“我知道他太多见不得光的秘密,是不可能活着走到长安的。”
一线黑色的血丝从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刘陵颤抖着软倒在霍去病怀里。
“终于解脱了,可惜尘世匆匆。”刘陵压抑着痛色,咬紧牙关道:“小霍,答应我一件事?”
霍去病用九阳龙罡为她迫毒。然而毒素早已渗入血液,腐蚀了内脏,他所能做的,仅仅是减轻刘陵的痛苦,延缓她的死亡。
“替我杀了李敢!”刘陵灰白的玉容现出一缕刻骨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