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用九阳龙罡为她迫毒。然而毒素早已渗入血液,腐蚀了内脏,他所能做的,仅仅是减轻刘陵的痛苦,延缓她的死亡。
“替我杀了李敢!”刘陵灰白的玉容现出一缕刻骨铭心的仇恨。
“好,我答应你。”霍去病握紧她冰凉的纤手,低声回答。没有犹豫,更没有为难。
怀中刘陵身体停止了颤抖,脸上泪水未干,兀自烙印着深深的恨与憾。
霍去病伸手缓缓阖上她的眼睛,表情说不出是悲哀还是惋惜——这位曾经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皇室郡主就这样去了,在他的怀中。
如此的结局绝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而连日来所有的努力与筹谋也随着刘陵的离开付诸东流。
他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在胸口猛击了一拳,却又无法还击。
刘陵颊上的泪已不再流淌,而霍去病的心头却有怒血在沸腾,在呼啸!
“霍将军,你这样做可不怎么明智。”背后响起李敢冰冷倨傲的声音。
霍去病放下刘陵的遗体,慢慢回过身。两人的视线迸发出一串惊心动魄的无形火花。没有人说话,彼此的杀机在无声无息中激撞交织,让屋内的温度骤降到冰点。
这家伙居然还能这样镇定自若!
李敢凝望霍去病,心里隐隐预感到,如果不趁机将对方从这世上彻底抹去,或许他将成为自己今后最大的对手。这种预感来得毫无道理,但已足以促使他依平叛之名向霍去病痛下杀手。
须臾的沉默之后,霍去病长长吐了口气,忽然将饮雪魔刀插入脚下的楼板,并拢双手伸向李敢道:“你赢了,我向李校尉投案自首。”
李敢愕然相视,依稀看到隐藏在霍去病眼眸深处那抹不易察觉的恶意。
第二章 死敌
潮湿阴暗的牢房里没有窗,地上稀稀拉拉地散落着些肮脏的枯草。
作为重犯,霍去病的手脚都被锁上了最粗号的镣铐。尽管只需要稍稍一运九阳龙罡就能脱身而出,他却始终安分地待在这间密不透风的牢房里。
李敢不是笨蛋,他很清楚,仅凭着一些镣铐、一间囚室,根本不可能锁住霍去病——如果他存心想越狱。
但李敢仍然没有禁制霍去病的经脉,在轻描淡写地没收了那柄饮雪魔刀后,他吩咐手下将他投入了寿春的大牢。
“主人。”骷髅头百无聊赖地在幽仄的牢房中来回晃悠:“有什么新发现?”
“可以换个新鲜点的问题吗,你不觉得我的耳朵已经开始长茧?”霍去病仰面朝天倒在脏草上,跷着二郎腿,掌心里轻轻转动着火熠神鼎。
他的目光停留在火熠神鼎的那道封印上。
在被关押的这些日子里,霍去病终于有了充足的时间,可以心无旁骛地思索一些事,一些人。
他无法忘记刘陵死前流露出的那抹眼神,像一个诅咒萦绕在心头。
从定襄到长安,从长安到淮南,所有的事情都显得一帆风顺。正是这一帆风顺令他的自信变成了自负,以为真的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翻云覆雨,力挽狂澜。
如今的失败,看似偶然,其实早已埋下了必然的种子。
他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快一个月了,脸上的胡子已长成杂草一般,可自己还是无从猜想这只火熠神鼎中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如何才能开启它的封印?
霍去病想起伍被那些云笼雾罩的箴言,摇了摇头,将鼎收入怀中。
而后,他的掌心里多出了一条小指长短的元功石。那天从大楚宝藏中离开时,他将三十块甲等元功石和三百块乙等元功石都带了出来。其中十块甲等元功石分给了伍被,而三百块乙等元功石则用以培育那支火龙骑。身上带着二十块,顺手又送给了骷髅头五块。
经过这些天,他已经炼化了八块元功石,现在手心里握着的是第九块。
这是一种蕴含着神奇灵气的仙石,哪怕最普通的一枚都抵得上常人三年的打坐炼气。而如果将一条甲等元功石内的灵力完全吸纳,足够抵得上等闲十年的功力。
也是因祸得福,在这封闭的囚室里,霍去病反而可以不受任何外界干扰,安静地修炼,进境远远超过平时。
摒弃脑海里游荡的杂念,他盘腿在墙角坐下,双手一上一下把元功石合握在掌心,意念动处,一丝微亮的乳白色光芒从手掌的缝隙间溢出。
慢慢地,这丝乳白光芒照亮了牢房的墙角,光雾里升起一缕缕细长的红烟。
一股从元功石内散发出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