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有些失望地“哦”了声,明明觉得舍不群没说实话,可偏偏又找不出突入的破绽,不由自主看向了霍去病。
可是霍去病病怏怏地靠在软垫上,合起两眼好像在打盹。
厉虹如气不过,问道:“既然你和高廉风并肩而行,为什么他中了机关摔落地下河死于非命,你却几乎毫发无伤?难道那阵怪风长了眼睛,专找高伯父?”
舍不群不悦道:“丫头,你是怀疑老子在撒谎?”
“你当然是在撒谎,因为说出实话只会对你更加不利!”
蓦然,从枕雪听梅阁外咆哮的风雪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道:“舍四哥,为了将这番谎话背得滚瓜烂熟对答如流,你下了不少苦功吧?”
“凤婆子!”舍不群面色一变,转头望向门外。
一名素衣美女出现在门前的暴风雪中,她看似二十五六岁,但眼角的鱼尾纹却暗示其真实年龄应该远不止于此,相貌清秀绝伦,肌肤雪白,体态单薄惹人怜惜。
奇凤雨步入厅中,从袖口里取出一块竹简振腕一甩,平平飞向高凡。
“请柬?”高凡接过,看见竹简上写着:“失宝已有下落,腊月初三晚请到嵩山梅庄,知名不具。”
“明白了吧——为什么舍四哥不肯出示请柬?”奇凤雨坐到了高凡身边,冷笑说:“他不想让外人知道,咱们那晚进入燕太子丹陵墓,偷的到底是什么!”
“凤婆子!”舍不群恶狠狠一声低吼:“你忘记了咱们五个当年的誓言?”
“我没忘,可小凡不是外人,他有权知道!”奇凤雨盯着舍不群的眼睛道:“四哥,你怕什么?莫非那个人真的是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舍不群借着举起的酒碗掩饰自己的怒意,却冷不丁被鲁鹏一把夺过,连碗带酒扔了出去。
“这酒是老子从厨房搞来的。想喝你自己找去。”
舍不群瞅着对自己横眉立目的鲁鹏,强忍心中的火气,重重地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高老大的土遁和偷盗技艺举世无双;邪二哥通古博今,识风水,擅布阵,又有妙手回春的医术;马三哥胆大心细,擅长破解机关埋伏……”
奇凤雨不理会舍不群的不满,缓缓叙述道:“至于舍四哥的妙手空空和暗器手法,也是天下一绝;加上我下毒解毒的神功和易容奇术,咱们五人连手,其实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齐心协力寻找传说中的黄帝九鼎!但二十年中,始终一无所获。”
高凡“嗯”地轻咦一声,眼光偷偷瞟向沉睡中的霍去病,在这家伙的怀里,正藏着一尊火熠神鼎。要是让舍不群和奇凤雨知道,八成会立刻引来杀身之祸。
“高老大出事的那个夜晚,我们终于在燕太子丹陵墓中发现了黄帝九鼎之一的‘木亢神鼎’。接下来的事,四哥已经说了,我不必重复。”
奇凤雨顿了顿,说道:“只是有一点,四哥没有说清楚,我们离开陵墓时,那只木亢神鼎便在老大身上的褡裢里。在不夜火熄灭的一瞬,我正好走在高老大身后,听到他的惨叫声,当即伸手去拉。可我没能拽回高老大,只扯下了从他身上断落下的那条褡裢……”
高凡一震,霍然明白了父亲的真正死因!但凶手到底是谁?
舍不群嘿嘿冷笑着打断奇凤雨道:“凤婆子,原来那条褡裢是落在了你的手里!”
“不错,褡裢是我拿走的。但里面是空的,那只木亢神鼎早已被人捷足先登。我担心你们不肯相信,给自己惹来麻烦,便赶紧把褡裢藏进了怀里。”
舍不群点点头,道:“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是老子先下手为强,偷走了装在褡裢里的木亢神鼎。娘的,要是那只神鼎真在老子手里,我今天干嘛还要跑到这儿来?我还怀疑你做贼喊捉贼,栽赃老子呢!”
奇凤雨森然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四哥,苍天有眼,正瞧着你呢!”
舍不群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旋即怒道:“凤婆子,你干嘛存心要和老子过不去?”
“我哪儿敢啊?”奇凤雨淡淡一笑,说:“四哥的暗器功夫,谁不怕?”
这时候天色慢慢变暗,已是黄昏。屋外的大雪依旧纷纷扬扬下个不停,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入夜后,厉虹如照顾霍去病回后堂休息,厅里只留下鲁鹏陪着高凡。
“你猜舍不群和奇凤雨都干嘛去了?”鲁鹏站起身道:“老子也该去喂马了。”
“我和你一块儿去。”高凡取了两顶斗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