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鹏一起走出大门。
“小时候,我最害怕的人就是舍四叔。”高凡低声说道:“可回头想来,其实他待我一直不错。有一年冬天,我得了很重的病。是他和我爹轮流背着我,连夜奔了上千里的路,将我送到梅庄医治。”
鲁鹏轻轻地拍了拍高凡的肩膀,说道:“可惜小霍半死不活,不然也能替你拿个主意。唉,我嘛,也总觉着哪儿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啊!”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天际,在黑茫茫的夜空中不断回响。
“奇凤雨!”鲁鹏一惊,身边的高凡已经像支利箭般,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出事的地方是一栋小庭院,正位于枕雪听梅阁的西侧,奇凤雨脸朝下,背向天空,倒在正堂外石阶下的雪地中。
第一个赶到奇凤雨身旁的,是一位鲁鹏从未见过的矮胖男子,浑身绫罗绸缎珠光宝气,左手握着一支不夜火,想在黑夜里看不见他都难。
“马三叔!”高凡的身形飘落在矮胖男子旁,问道:“凤姨怎么了?”
“她死了。”马流王回答说:“可惜我赶到的时候,凶手早已离开。”
“这是什么?”厉虹如看见马流王手心里握着一小簇黄色的菊花瓣。
马流王回答道:“是在凤婆子的尸体旁找到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先……把她抱进屋里。”背后响起霍去病断断续续的声音,高凡回头,就见他正靠着厉虹如喘气。
“我来!”舍不群从左侧的屋顶上跃下,正准备弯腰将奇凤雨抱起,霍去病又有气无力地道:“小如,还是你来吧,你是女孩子也方便些。”
厉虹如明白,霍去病是不愿有人趁机在奇凤雨的尸体上偷偷做手脚。她想得到,马流王的反应却更快,推开屋门道:“我给厉姑娘照亮。”
众人进屋,厉虹如将奇凤雨的尸体放在了一张竹榻上。马流王点着灯,端到近前从头到脚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伤口。
“奇怪,她伤在哪儿了?”鲁鹏挠挠头,疑惑地问道:“莫非是被巫师咒死的?”
“大家最好都背过身去。”霍去病冷静道:“小如,你脱光奇凤雨身上所有的衣衫,再查看一遍,尤其注意她的后背。”
片刻之后,厉虹如的一声惊呼,引得屋里的其它人纷纷回头。
“找到了!”
在奇凤雨赤裸的背心上,有一处微小的殷红色出血点,正对着心脏的位置。
“吓一跳!”马流王抽了口寒气,转眼望向舍不群:“四弟,真的是你?”
“放屁,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老子!”舍不群面色铁青,怒声辩解。
“舍四叔,我记得‘吓一跳’是您的独门暗器,十丈之内黑光一闪百发百中。”高凡说道:“除了你,谁还能有这样出神入化的本事?”
“不是我,我没杀她!”舍不群慢慢镇定下来,摇头说:“这事儿透着蹊跷,摆明是针对咱们的一个局。说不定……是邪寒鸦的阴谋!”
“不必扯到邪二哥身上。”马流王说道:“事发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在东边的那栋小楼里溜达,想找个睡觉的地方。”
“谁能证明?”马流王一记狞笑,道:“别人不清楚,我却明白你对凤婆子骤下杀手的真正原因!四弟,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代劳?”
屋外风雪呼啸,舍不群的额头上却渗出冷汗,低声问道:“老三,你早就到了?”
“没错,其实我到得比你们都早。所以你和凤婆子在枕雪听梅阁里的那席对话,愚兄听得一字不差。”
马流王咄咄逼人的目光射在舍不群的脸上,缓缓道:“那天晚上不夜火熄灭后,从高大哥褡裢里偷走木亢神鼎的人就是你!凤婆子隐约猜到了真相,你为了保全自己,就在刚才杀人灭口,对不对?”
舍不群沉默了很久,猛然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事情闹到这步,老子索性把自个儿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娘的,老子憋了五年了,做梦时候都怕说漏了嘴,今晚总算解脱了!
“是,不夜火熄灭以后,老子就立即动手,从高老大的褡裢里偷出了木亢神鼎。我原本担心,凭高老大的实力和警觉性,很难得手。谁晓得几乎是轻而易举就把东西弄到了手,然后就听见了高老大的惨叫声……”
舍不群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嗓音有些抖:“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冷风就直割老子的面门。我下意识一甩头,侥幸躲过一劫,只在脸颊上留下了道疤,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