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他身边,笑呵呵道:“霍公子,忘了告诉你,那批东西我已经从武夷山运到长安了。”
霍去病接过葛六递来的干粮水袋问道:“马老板没有雁过拔毛么?”
“哪能呢?咱老马可是厚道人。”听出对方语气里的调侃之意,马聚财紧绷的神经又松弛了不少——仿佛自己从前熟悉的那个年轻人一下子又回来了。
他一屁股坐到霍去病的旁边,问道:“霍老弟,这些天你就一直被埋在这沙里?”
“嗯。”霍去病一阵风卷残云,很快,足够供应两个人食量的干粮和清水就被他扫荡一空。
那日他在大漠中遭遇马匪追杀,油尽灯枯,伤势加重,被突如其来的黑沙暴掩埋在沙丘之下昏死过去。
孰料命不该绝,昏睡中,怀里那颗高凡送的神秘黑石经受烈日灼沙的持续烘烤后,竟然释放出惊人灵力,源源不绝注入干涸的丹田内。
不仅霍去病的伤势因此奇迹般地痊愈,连骷髅头也受益匪浅,一身鬼元再次得到净化提升。
两个多月下来,黑石中蕴藏的巨大灵力被霍去病和骷髅头吸食殆尽,表面色泽渐转灰白。而霍去病的九阳龙罡大获裨益,在沙丘之底的特异环境中犹如鼎炉试炼,心无旁骛,魔功修为与日俱增,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
这天他眼看要突破“五华朝龙”的最后一道关口,偏偏马聚财等人来挖宝,受到惊扰的他功败垂成,迫不得已提前出关。
他瞥了瞥天边的落日余晖,问道:“老马,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龙城。”马聚财自知闯祸,急着将功赎罪:“老弟如果急于回长安,我可以送你几头骆驼,干粮、清水还有地图罗盘等等,保证一应俱全。”
“我不回长安。”霍去病道:“我和你们一起继续朝北走。”
马聚财诧异地“哦”了声没有开口,不过他明白有些事还是少问为妙。
当晚,一行人夜宿老牛泉,霍去病沐浴过后换了身新衣,又找马聚财拿了顶斗笠戴上。
马聚财派出两名手下,骑着骆驼星夜折返长安,将霍去病的消息禀报给高凡等人。
过了数日,众人进入草原,离匈奴王庭龙城已经越来越近。霍去病与马聚财分道扬镳,换了两匹快马转朝东北方向的狼居胥山奔去。
这天傍晚,离狼居胥山尚有不到百里的路程,霍去病在一处背风坡后支起帐篷露营,准备养足马力明日上山会见龙城公主。
他刚用过干粮准备歇下,忽见西面的草原上来了一支马队,均是一人三骑,看样子也打算在这座背风坡后宿营过夜。
“是他们?”霍去病凝目打量来人,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似怒似惑。
说时迟那时快,马队已来到背风坡前。其中一个年轻武士人用匈奴话惊讶说道:“咦,这儿有人。”
“头儿,你认识这群家伙?”骷髅头注视来人,低声问霍去病。
“不但认识,而且是曾经朝夕相处一别数年的故人呐。”霍去病嘴角逸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扬声说道:“麻锋古,你还认得我吗?”
那年轻武士一怔,看着霍去病缓缓摘下头顶的斗笠,登时失声叫道:“小霍!”
其它十几名同伴闻声齐齐一惊,数十道诧异的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霍去病脸上。
“铿!”
麻锋古身侧的一名粗壮匈奴武士拔出厚重如斧的魔刀,怒喝道:“霍去病,你这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的师门败类!我炎达今日便要为别勒师弟报仇!”
“铿铿铿!”
众骑士的魔兵纷纷出鞘,策马将霍去病团团围困在中心。
“老天,原来是北斗宫的人!”骷髅头心底呻吟:“头儿,你的人缘实在太好了。”
霍去病满不在乎地扫视过这些剑拔弩张的同门师兄弟,耸了耸肩挖苦道:“什么时候北斗宫的规矩改成了群殴?一、二、三、四……十二、十三、十四——嗯,刚好够摆两座北斗锋罡阵,我算开眼了……”
他的视线穿越过包围着自己的十四名北斗宫同门,落在了圈外时突地收住话头。
在背风坡下,四名北斗宫长老并排伫马而立。
最左侧的一位,年过五旬、身材高大,面容丑陋有如凶神恶煞,背后一杆金枪长达一丈八尺,上面烙刻的红色魔纹在夕阳中熠熠生辉。
在他身边是一名年纪稍小的中年男子,面冠如玉,潇洒不群,堪称匈奴人中的美男子,手里握着马鞭轻轻拍打,样貌斯文和善,倒更像是位来自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