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光,高空乱云攒动,“喀喇喇”地劈斩下一束束耀眼的电芒。原本平静的草原如涛怒舞,从中窜升起无数鬼魂迎向霍去病。
“千魂斩!”霍去病眼神清明专注,紧紧锁定金不炎的身影。饮雪魔刀刀锋上透出的杀气更烈更锐,将一道道扑来的鬼魂绞杀成烟!
“呀!”金不炎疾捏法印,已失去了对阵拓寒时那份智珠在握的潇洒。
鬼魂化作绿色刀芒从四面八方锐啸疾掠迫向霍去病,十丈方圆的空间里刀气磅薄、光澜映天,下方的草原飞沙走石,已成一片光秃秃的平地。
藉助十一名天干阵奴汇聚于一身的精神力量,这式“千魂斩”石破天惊涤荡长空,气势之强较之昨夜一战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不料霍去病身若蛟龙刀似猛虎,依旧是一式“月冷龙沙”执着不改,就像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径直切开涌来的刀芒长驱直入,身速之快令人瞠目结舌,两边迫至的绿芒连他衣袂都构不到半截!
“咦?”金不炎倒吸口冷气,当机立断,施展出威力至强的“万灵法轮”。
鬼罗宝扇光华大盛,符咒从扇面上层层脱落,凝铸在他胸前,形成一道环环相套的炫目幽绿色法轮。而拓寒势不可挡地搏命一枪,也正是险些含恨折翼在这式“万灵法轮”的阻击之下!
“铿!”
饮雪魔刀斩击在万灵法轮幻生的幽绿光圈上,刀势一挫,半截刀锋没入法轮之内就似凭空消融了一样。
可是这一次霍去病的眼里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露出一抹不屑的戏谑,好似在说:“就这样了么?”
“呼——”一阵狂风起,霍去病身后血雾沸腾、五光冲天。一条赤龙怒啸升腾,两只前爪燃动着烈烈光焰插入光轮撕扯开一道缝隙,随即合身激撞,“轰”地爆散出一团眩光。
万灵法轮四分五裂,金不炎身前的最后一道藩篱又告失守!
刀锋重现,穿越过激荡乱窜的流光,还是那一式“月冷龙沙”毫不留情地劈下!
“五元朝龙!”金不炎的神色在刀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再也笑不出来,万灵法轮碎裂后的反噬力量导致凝集在灵台之上的念力宛如天崩地塌般崩溃,这对阴阳师来说几乎就是灭顶之灾。
偏偏雪上加霜,这时与第二名天干阵奴的精神联系又告失陷,使得他的精神力量再遭重击!
而饮雪魔刀根本不容他有哪怕弹指的喘息,锋芒如电迫在眉睫。
金不炎一声怪叫,鬼罗宝扇绿雾如潮喷薄而出,吞没了他的身影。
“嚓!”
饮雪魔刀雷霆万钧从上方劈落,将金不炎被迫舍弃的雪驼一斩两段。
霍去病落地横刀,雪驼哀鸣倒下,溅起鲜血碰在护体罡气上如雨飞弹。
六丈开外,金不炎的身形重又现出,眉心隐约有一抹殷红血痕,发髻散乱随风乱舞,模样颇是狼狈。
他恶狠狠地凝视霍去病,鬼罗宝扇阖在胸前微微喘气道:“差一点就让霍兄得逞。听说一年前你还曾在定襄城下败给拓寒,可如今北斗宫数百名第二代弟子,包括拓寒,已无人能与兄比肩。小弟大意了。”
霍去病漠然对视金不炎,并未趁势猛攻。尽管刚才两人之间只打了一个照面,但所消耗的心力与真气却足以抵得上一场恶战。可惜他近乎倾尽全力,并利用对手心神的刹那松动发起突袭,却依然没能重创金不炎。
霍去病伫立在雪驼血泊中悠然道:“金兄不再以为北斗宫二代以下后继无人了?”
“北斗宫早已不认霍兄是门下弟子,所以小弟的见解并没有差错。”短短瞬间金不炎恢复如常,嘴角挂起笑容道:“那些匈奴蛮子有眼不识金镶玉,可惜呀——”
霍去病对他恶毒的攻心战术不为所动,问道:“据说纯阳阁有一门单传秘技‘杀兆灯’,非阁主钦定的继承人无缘窥觑。不知金兄眼下修炼到何种境界?”
金不炎这次不用做作,无比震惊的问道:“霍兄从何处得知?”
霍去病抬手指指自己的头脑,微笑道:“我也是刚刚从这儿想到。”
金不炎以为霍去病在敷衍自己,嘿笑说:“既然霍兄不愿实言相告,小弟也不勉强。不错,‘杀兆灯’确实是敝阁的一项镇阁绝学。虽说见过的人也有几个,但能够说出‘杀兆灯’的人绝无仅有。小弟天资驽钝,竭尽所能也仅仅参悟到第三层境界,较之家父远有不如。”
霍去病心中暗笑——在前九十八代魔衍者中,有十一人出身纯阳阁,其中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