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门客很了不起吗?”
因为背对众人,那门客一时没辨认出金峨,骂道:“小丫头片子……”
金峨起身一巴掌抽在门客的脸上,冷冷道:“你骂谁?”
“啊!”门客依稀认出了金峨,捂着腮帮子失声道:“峨郡主?”
黑衣人对同伴受辱无动于衷,向霍去病高不识道:“我们来赌一局。”
“来,我跟你赌!”高不识抢先道:“想玩什么,高某无不奉陪。”
黑衣人扫过桌上的采头,道:“就掷采比点数吧。输了的人从这爬到门外。”
高不识点头道:“好,这样玩最干脆不过。咱们一局定胜负。”
黑衣人不语,伸手向高不识做了个请先掷采的手势。高不识也不客气,拿起采头暗运真气凝神须臾扬手抛落。
这采头是用竹片制成,两头尖如箭形,又称为箸,共有六枝。竹箸的一面可有图案,一画者为塞,二画者为白,三画者为黑,以此计数。陆博之名也是由此而来。
“哗啦”采头落在桌上,金峨失望的道:“怎会点数这么小?”
高不识心知肚明黑衣人在暗中搞鬼,否则以他的赌技没有可能扔出这样的点。
黑衣人冲着高不识淡然一笑,捡起采头随手便往桌面上一洒。高不识面色铁青,晓得不论对方丢出怎样的点数自己都是有输无赢。
“砰!”就在采头即将洒落桌面的一刹那,六支竹箸竟离奇地同时爆裂成粉末。
霍去病故作惊讶道:“这位先生,你何必要用那么大的劲,它只是竹箸而已。”
金峨顿时明白是霍去病在以牙还牙,璨若朝霞地娇笑道:“这该算几点啊?”
黑衣人一哼,深幽的眼神在霍去病的脸上一扫而过,漠然道:“领教了。今晚到此为止,留待他日在下再向霍校尉登门讨教。”
霍去病笑吟吟地对视黑衣人,说道:“来的时候可别忘了带点登门礼。”
直到后半夜,金峨才意犹未尽地被霍去病拉出赌场,由他送返修成君府。
两人骑马走在早已空无一人的长安城大街上,清脆的马蹄声在夜空里幽幽回响。
“你刚才赢了多少?”金峨兴致勃勃地问道,尽情放纵后的快感还在冲击着她的脑海,让一整天的不愉快都变得烟消云散。
“还好,三百多两吧。”霍去病回答,偏着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金峨。
“明天咱们再去玩,好不好?”金峨显然并不是真的关心他的输赢。
“你应该说是今晚了。”霍去病纠正她,“我仿佛看见一个女赌鬼正在诞生。”
“又来了!”金峨的纤手轻抚马鬃,“你能否对我有稍许的尊重,不要总用阴阳怪气的腔调嘲讽挖苦别人。这样你也不至于老是招人厌。”
“抱歉,我一贯如此。要我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那简直比受罪还难过。至于对峨郡主的尊重,我想,说实话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金峨发现她永远也休想说服霍去病,想让霍去病像其他年轻男子那样对自己俯首贴耳惟命是从的后果往往是——自取其辱。
“这么说你还是老实人?”她不甘地反击道:“因为你做不成恶棍,也当不了君子。”
“我不介意自己当不了君子,确切的说,我更愿意做个有品味有想法的恶棍。”霍去病朝她咧嘴一笑,“正如与众不同的峨郡主一般,我们注定要和周围人格格不入。”
“臭美!”话虽如此,金峨的心里却是一动,“我才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呢。”
霍去病肆意地大笑起来,一点儿也不顾忌自己的笑声在这万籁俱寂的长安街头是多么的刺耳,“你还想否认?难道说一位正儿八经、冰清玉洁的名门闺秀,会出现在赌场里,和几百个赌红了眼的男人一起发疯?”
金峨被霍去病戳中要害,正想为自己找点冠冕堂皇的理由,突然听到有人冷然道:“你说的很对,她注定不是做名门闺秀的料。”
“吁——”霍去病慢慢收住马缰,街道上忽然多了三个人,三个像幽灵一样的人。
戾天巫站在街心,正挡住金峨与霍去病前行的路线。在街道的另一头,怒天巫和痛天巫与她呈品字形伫立,将两人包围在中心。
“又是你们!”金峨挑高秀眉,“阴魂不散!”
“接连四个晚上,巫域在长安的各处暗桩被人先后拔除,是你干的?”戾天巫问。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金峨瞥了眼身旁的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