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像是要急哭出来,连声道:“霍大哥、霍大叔、霍干爹、霍爷爷……霍祖宗,您对小弟也该戏弄够了吧?再这么折腾下去,天真要亮了!”
霍去病剑眉朝上微微一挑,摇头道:“我越来越喜欢金兄了,真舍不得放你走。”
金不炎脸一苦,舔舔快说干的嘴唇道:“若是这样,今后小弟多来拜访就是。”
霍去病哼了声,道:“你先前想告诉我的匈奴军情是什么?”
“这个嘛——”金不炎道:“霍兄久居匈奴,应该听过左贤王帐下的乌林魔骑吧?”
“他们也来了?”霍去病目光闪动,问道:“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可不清楚了,霍兄知道乌林魔骑一向独来独往不和其他的匈奴军队混同。”金不炎回答说:“但如果霍兄肯把横绝珠收进口中,小弟不妨再透露个秘密。”
“不必。”霍去病道:“你不就是想告诉我乌林魔骑的战马所用草料极为特殊,每日必须食用一种叫做‘紫蓿’的牧草方能保持强劲旺盛的体力?”
“原来霍兄知道。”金不炎道:“小弟了解的也只有这些,你可以放了我吧?”
霍去病将横绝珠纳入口中,说道:“能屈能伸,金兄堪称匈奴人杰。”
“霍兄忘了?”金不炎居然已能动了,他吃力地从地上爬起,看不出有一丝对霍去病的怨恨之色,“小弟也是汉人,只不过世代寄居匈奴而已。”
“我记得,但瞧金兄的情形,多半早已忘了自己的祖宗是汉人!”霍去病生硬道:“金兄、尺老走好,恕霍某不出帐远送!”
金不炎的眼眸深处终于掠过一丝怨毒和尴尬,但又迅速消退,嘻嘻笑道:“好说好说,我和霍兄不打不相识,日后定要多亲近亲近!”摺扇一摆,尺度天魔功运出携着他蓝光乍闪,瞬即消失在大帐中。
“这家伙比我还不要脸。”直到这时,骷髅头得空痛心疾首地感叹。
“你错了。”霍去病徐徐道:“他是一个比李敢更加危险更加不择手段的厉害人物。他懂得委屈求全保存实力,更明白我在尺度天的威胁下不可能发动横绝珠取其性命,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引起我的鄙视和大意,好为下次交锋创造机会。”
骷髅头诧异道:“那你为何不老老实实告诉这小子,水柔神鼎并不是咱们拿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能有这样一个有趣的对手,不是很好吗?”
骷髅头突然明白了什么,就听霍去病又低声说道:“如果不是这对雷神鼓槌,落入此人手中霍某的下场将不堪设想。金不炎——我等你回来!”
次日清晨汉军继续北上,十余日后终于遭遇到匈奴大军的前锋部队。双方短暂地接触后,匈奴军伤亡千多人引马北退,汉军在后紧紧尾随以寻找其主力决战。
然而在这广阔无人的大沙漠里,几千人几万人亦譬如沧海一粟,想要寻觅到匈奴大军主力的踪迹谈何容易。
为了寻觅到敌军,卫青不断派出斥候四处侦查,然而一连五六天回报的消息都令人失望。
这日天尚未亮,从中军大营派出的一名传令兵风驰电掣奔入骠骑营,人还没到霍去病的营帐前,已高举令箭大叫道:“传大将军令,霍校尉速往中军大帐!”
霍去病走出营帐,接过令箭问道:“大将军紧急召见,可是前方发生了战事?”
传令兵气喘吁吁道:“前天晚上那支败退的匈奴前锋部队,突然袭击翕侯赵信将军的大营,一番激战后敌军溃逃。赵将军孤军深入率部追杀,于昨日傍晚不幸中了匈奴人的埋伏,最后突围无望引八百骑兵投降。
“此事正巧被大将军派去勒令赵将军收兵的信使探知,于是星夜回返报告。大将军刚刚获知,便下令召集诸位将军。”
霍去病神情沉静,拍拍传令兵的肩膀道:“你辛苦了,喝口水再走。”接着他扭过头朝旁边的营帐里扬声喝道:“旗牌官!”
“在!”还没来得及穿戴整齐的旗牌官像支箭般冲了出来,“请霍校尉吩咐!”
霍去病伸手帮他戴正头盔道:“命令八位统领立即到我军帐会合,有事要议!”
传令兵却傻了眼道:“霍校尉,您还要召集部下开会?”
霍去病笑了笑,道:“不是开会,而是让他们出来活动活动,透透气。”
当霍去病姗姗来迟地走进中军大帐,军议早已开始。无疑,在所有被卫青点名召见的将领中,他是到得最晚的一位。
帐内那名信使刚好将赵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