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往丘顶驾马狂奔,哪里能够轻易避让开去。
“砰砰砰!”辎重车狠狠撞中前排的匈奴骑兵,登时人仰马翻死伤无数。紧跟着马匹与身上也被猎猎的火苗引燃,一个个上下跃动拼命挣扎的火球痛苦地吼叫着,冒出浓浓黑烟。
不容有须臾的喘息,骠骑军越过辎重车间的缝隙犹如火上浇油,随心所欲地屠戮着焦头烂额的敌兵。不用怜悯也没人会手软,这本就是一场有你无我的生死之战。
“小霍!”鲁鹏鼻子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从后头赶了上来,亢奋之下又用上对霍去病私下的称呼,“老子好久没杀得这么痛快啦!”
他已恢复了原形,即使这样也比周围的人高出一头,成为最为明显的受攻击目标。背上的甲胄早已稀烂,青云骢也是血肉模糊口鼻喷着白气。
霍去病的表情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冷静,目光眺望前方低低道:“李敢来了——”
李敢来了。东南方向的地平线后扬起滚滚黄尘,然后是一面绣着斗大“李”字的赤红旗帜,迎风狂舞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飕飕飕——”刺耳的锐啸伴着一片黑云从天空中卷涌而来。待稍近时候匈奴骑兵们才看清那片袭来的乌云竟是一支支箭矢汇流而成。
于是死亡不可避免的发生。他们的盾牌、护具竟都不足以阻挡箭锋的破入,犹如飓风吹过的麦田一波波的尸体倒落沙土。
直至此际地平线上才出现了一排奔驰跃动的黑点,如电闪如雷鸣挟着雨点般的羽箭攒射飞速迫近。为首的青年男子白袍金盔,手握长弓目光如炬,每一支利箭射出必会有一名匈奴军官应声落马!
战局立时起了微妙变化,原本在围攻汉军的东线匈奴大军反而陷入了对方的前后夹击之中。一面是火光冲天一面是箭如雨下,仿似一瞬坠入了地狱。
“果然是李敢,这小子来得真不慢。”高凡忍不住轻声惊叹。
“将门虎子,名不虚传。”徐自为也赞赏道,鼻子里隐约嗅到了胜利的气息。
“或者该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鲁鹏调侃,“但无论如何,今天老子也要喜欢他一次!”
“只有三四百人,应是李老将军的先锋吧?”徐自为极目远眺,“的确快!”
“咱们不是比他更快吗?”高不识追上来不以为然道:“骠骑营从不落在人后!”
“为了证明这点——高不识!”霍去病微笑着说:“由你带头杀下山迎接李敢!”
“是!”高不识见前锋的任务又一次落在自己头上,不由大喜,惟恐别人来抢,迫不及待的招呼着横山旗部属一阵旋风似地冲下小丘。
“又是这小子。”鲁鹏艳羡的晃晃脑袋,“好事都让他赶上了。”
话是这么说,他也没闲着,裂魂鬼斧舞动如轮,劈斩着从外圈涌上来的敌人,掩护霍去病、董武和高凡等人向小丘下突围。
犹如大漠上骤然掀起的一股狂飙,李敢率着三百名从战场上千锤百炼而出的李府亲兵转瞬着迫近到敌军阵前。他的神情冷酷沉静,反手掣出傲世神剑指向前方密密麻麻的匈奴骑兵沉声喝道:“破邪枪,冲阵!”
“唰!”三百亲兵整齐划一地收弓持枪,座下战马速度遽增,如一道水线朝前汹涌。
“噗噗——”前排的匈奴骑兵接二连三中枪倒下,顷刻间地上便多了百余具尸体。
傲世神剑切金断玉,破开一面面迎来的盾牌,用犀利的剑锋精准迅捷地割开敌人咽喉。李准、李响两大李府家将如影随形,率领部属强突入阵。
“李卫士令,你来晚啦!”高不识的身影从丛丛敌军中斜刺杀出,向李敢意气飞扬地大笑。他雪白色的披风已被鲜血完全染红,飘动在身后恰似一面威武军旗。
好像两支相向而射的离弦之箭,两股汉军在山坡上会合,而后转往西北,继续不依不饶地将数万匈奴大军组成的阵线搅得天翻地覆。
匈奴人沮丧地发现,他们遭遇的是一群从地狱中钻出的嗜血恶魔。不论如何顽强抵抗,对方的铁骑总能纵横驰骋来去自如,不知畏惧不知疲倦更不知死亡与伤痛。
“霍兄。”望见霍去病一身黑色劲装从丘顶杀到近前,李敢眸中有光微闪,“是否需要小弟替你开道,往南杀出重围?”
“你说呢?”霍去病向他一笑,阳光下洁白整齐的牙齿如枪刃般闪着光亮。
李敢微笑着一纵坐骑,傲世神剑银芒横空又挑落一名敌兵,“那就并肩杀敌吧!”
两人合于一处沿山坡并排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