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剑睥睨强仇在天空下构成一幅壮丽画面。
“呜——”匈奴人的号角响起。西线大军整顿阵列齐齐下压,两翼与东侧的骑兵却往小丘后撤退集结。显然祖虎已经意识到卫青大军将至,开始布阵应变。
“匈奴蛮子害怕了,弟兄们杀啊!”高不识挺枪呼喝,冷不丁一支冷箭射到,穿破他背上早已散碎的甲胄扎入后腰。
高不识身躯一震,回头看到一名匈奴三羽射雕手手握铁弓,正朝自己张望。他怒目圆睁舌绽春雷,拔出腰间佩剑挥手掷出。
长剑划过,一束电光穿过数丈空间准确地扎入射雕手的胸口,高不识这才扯出背上羽箭往地上一丢。
“高统领,忍住了!”仆多打马追到他身后,不由分说阔山刀“嚓”地一挥将高不识箭伤周围的一片已呈紫黑色的腐肉整块剜出。
“仆多,你干什么?”高不识疼得额头冒汗大叫一声。原来他已杀得昏天黑地,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腰上生出的酥麻感觉。
仆多俯下身用大嘴盖住伤口,用力连吸数口,往地上吐出一滩黑紫色毒血,再取出酒葫芦漱了漱口才笑道:“这点皮肉伤就疼得哭爹喊娘,你可不如我老仆!”
高不识也已醒悟过来,脸上不由一热。就在数日之前他还为了违纪饮酒之事险些和仆多火拼,眼下对方却冒着被毒血感染的危险救自己!
“老仆……”高不识注视着仆多黑黝黝宛如凶神恶煞般的脸膛,说不出话来。
“别像个娘们,跟老子一块杀敌去!”仆多豪放笑道,举刀杀向前方。
日头由中天而往西,战局也进入了白热化。
为了阻止敌军重新列阵集结,霍去病李敢和苏建不停率军冲击两翼匈奴骑兵,以小丘为中心来回绞杀,一次次打乱祖虎的部署。
但他们的伤亡也在迅速地增多,尤其是苏建带来的三千右军拼到现在已剩下不到几百骑,而且人人带伤疲惫不堪。
“轰隆隆!”不知何时,东南的天际传来滚滚雷鸣,弥漫的黄尘遮蔽了半边天空,李广的五千后军主力经过半天近乎疯狂的急行军终于赶到。
“原来如此——”马背上的刑山遥望汉家大旗,若有所悟地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原来如此?”徐自为恰好听见,随口问道。
“苏建是鱼饵,咱们是鱼钩,在霍校尉的计划中他根本不在乎右军是否会被全歼。”刑山回答说:“他要将匈奴主力牢牢钉死在这,等到……”
话还没有说完,两人被匈奴骑兵冲散,但徐自为已经猜到刑山接下去想说的话。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在乱军中寻找到霍去病的身影,突然觉得这高深莫测的男子犹如一位洞彻全局的国手,或许在骠骑营出发之前已然预见到了眼前的战局。
而在丘顶,祖虎也正用含着深深遗憾与赞赏的眼神,远远凝望着战阵中的霍去病。
“王爷,李广到了!”大将直赦叫道:“让末将领本部人马将他拦截!”
“不用了,这一场我们已输了。不愧飞将军的美誉,若是能晚到半个时辰也许结果就会完全不同。可惜,战场上没有如果。”祖虎摇摇头,吩咐道:“传令左大将术耀率军殿后,其他各部人马立即脱离战场向鹰鹞沟方向撤退。”
“撤退?”直赦诧异道:“李广不过四五千人,咱们依旧占有优势啊?”
“不要被兵力表象迷惑。”祖虎感慨道:“我们五万雄师,却被霍去病的一旅骠骑营冲得阵脚大乱疲于招架,白白浪费了致胜良机。如今卫青的大军正在全速应援,在此种情形下我们已断无胜望。撤吧,至少还能保存住大军元气。”
“王爷,你看!”一名亲兵猛然惊叫,抬手指向南方。一支汉朝大军从地平线后冒出,正以惊人的速度往西北方向迂回穿插,直逼匈奴大军的背后。
“是公孙敖统领的中军一部。”赵信看着汉军大旗苦笑说:“经过十余年与匈奴的对抗,汉军骑兵的素质和装备大幅提升,我军已无优势可言。”
祖虎没说话,转头望向北方。不出所料,须臾之后又一支汉军在北面出现,同样执行着迂回穿插的战术,急速挺进西南。
浩瀚无垠的沙漠上,这两支军队便如渐渐合拢的铁钳,狠狠的扼向匈奴人咽喉。而在胸膛上,兀自插着一柄锋锐的匕首,令他们血流不止而又无可奈何。
“咚咚——”汉军雄浑的军鼓声此起彼伏地传来,迎着春日一面大旗渐渐映入人们的眼帘。飘展的旗帜上五个大字银钩铁画豪情跌宕,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