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蓬蓬紫色的波浪在汹涌澎湃。
所谓的营门,其实就是在军营前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上架起的简易木桥后,草草搭起的两座了望哨位。类似的哨位在军营周围还有十余座,大约两丈高,上面可以容纳三名守兵向不同的方位了望。
除此之外便看不到什么像样的防御工事了,整座营盘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了望哨位之后——对于匈奴人而言,从不习惯被动守御,更不喜欢阵地战。获自狩猎中的宝贵经验,使得他们更擅长在不停地运动奔袭中寻找战机,主动突袭敌人。
也许,这种过于自负的陋习从今往后需要改一改了,队伍中的百骑长想道。
“我们是纳海将军的部下,请问你们是谁的部队?”千骑长用流利的匈奴语问。
“纳海,就是左谷蠡王手下的右大都尉?”了望塔上的卫兵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回答说:“这里是罗姑比将军的大营,你们为何至此?”
“几天前和大军激战,我的队伍被打散了。就剩下这几十人向北撤退,已不停走了三天,又累又饿。刚才远远看见这里有灯火,便转过来观瞧。”
“是这样啊?”那名卫兵的口气缓和了一些,这几日见到的溃退的散兵游勇还远不止他们这一拨。但无一例外全都在饱餐一顿补充相应给养后,被罗姑比将军催促上路,绝不准在大营中滞留。一则怕他们低落的士气传染到乌林魔骑,同时也不屑于接纳这些无用的败军。
了望哨上沉寂了一会,然后卫兵又说道:“你们派个人过来,队伍留在原地。”
千骑长应了声好,策马缓缓往前,走过小河上的木桥来到了望哨下。
一名匈奴当户带着两个卫兵已在那里等候,见到千骑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口气里毫无尊敬之意,显然骄横惯了,从不把其他友军的军官放在眼里。
“我是纳海将军麾下的千骑长邮都。很抱歉,深夜前来打扰。”
“没关系,昨天半夜里也遇见过这样的事,只是并非我当值。”当户冷冷道。他全身裹着一套乌黑的重甲,只有一双眼睛裸露在外闪着傲慢的光芒。尽管同样坐在马上,但由于乌云盖雪明显比普通战马高出一大截,千骑长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对方头盔上微微飘动的黑色羽缨。
“你们有多少人?”当户又问道,视线很随意地远远往河岸对面扫了眼。
“加上我一共六十七人,其中很多人身上有伤,需要药物治疗。”
“这些都是小事。很快你们就会得到想要的食物药物和草料。”当户说:“但你的队伍不能进入大营,必须在河对岸宿夜。当然,我会提供相应的毡房和毯子。假如运气好,明天早上罗姑比将军会召见你询问战情。到时候会有人来通知。”
“等搭建起毡房天都快亮了,况且他们都已筋疲力尽,能不能通融一下?”
“没办法,这是罗姑比将军的命令。”当户毫无同情心地说:“营里空间有限,如果谁都能住进来,我们的马就没地方待了。”
“那能否允许军官入营休息?最多不超过十个人。”千骑长探手从马背上挂着的褡裢里取出一个小包裹,迅速塞进当户手里,压低声音说:“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想必您的夫人们会很喜欢。”
当户不动声色地解开绳结往包裹里望了一眼,大咧咧收起道:“不准超过十个人。”
片刻后千骑长带着八九个部下军官回返,与当户商量宿营事宜。或许是收了大笔珠宝,当户的态度和蔼不少,说道:“我会命手下安排这些事情,你们留个人在这儿负责联络,其他人跟我进营。营内不准骑马,不准大声吵闹,万一惊醒罗姑比将军,谁也保不住你们的命,明白了没有?”
说着他翻身下了自己的坐骑,招呼道:“你们先下马吧。”
千骑长下了马走上前去道:“多谢!”
当户望着兀自端坐在战马上的其他匈奴军官,疑惑问道:“他们为何还不下马,难道没听懂我的话么?”
千骑长一笑,伸手像是要亲热地拍打当户肩膀,却突然张开五指迅猛绝伦地扼住对方咽喉。“喀吧”脆响,当户身子一晃倒在千骑长怀中,脖子上用乌铁打造的护具留下了五个深深的凹洞。
与此同时千骑长身后的一名匈奴军官双手齐挥射出两束幽蓝光缕。那两个卫兵还没反应过来,双眼已被光缕射中直穿颅脑一命呜呼。
“唰唰唰!”又有几名匈奴军官或是掷出飞刀或是打出银镖袖箭,无声无息解决了左右两座了望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