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龙邪禅早已苏醒,奈何魂胆俱丧,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只能紧闭双目继续装昏。这时戏演不下去了,只能惨笑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她在骗我,对不对?”兰奢晏满怀希冀地问道:“你说呀,快说呀!”
龙邪禅又闭上眼,似不敢面对兰奢晏凶狠的眼神,半晌后回答道:“折兰没有骗你。”
“什么?”兰奢晏呆如木鸡,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欺骗我?”
“因为你太强了,总要我做那些做不到的事。从我们成为同门师姐弟起,你就一直对我青眼有加,这我很感激。可你总在逼我,逼我练功,逼我排挤同门讨要师父欢喜,逼我做长老,最后还要逼我去争宫主的位置……”
他苦笑着说道:“在你眼里,我永远必须用鞭子抽着才能前进,无论我多么努力,取得多大的成就,都无法满足你的期望。可我毕竟是个男人,我也需要得到尊重和爱慕,也想有个女人能够全心全意地仰慕我,倚靠我……”
兰奢晏越听越怒,越怒越绝望,咬牙道:“所以你勾搭上了她?”
“你该说是两情相悦。她永远是那么温柔、秀雅,在她那里,我得到了无法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龙邪禅目光渐转温柔,艰难地望向折兰胭,接着道:“你说你只会做北斗宫宫主的夫人,而她却不在乎。哪怕我是一个小贼,只要能和我在一起,她也会很开心……”
“师兄!”折兰胭紧紧抓着科槐匈的胳膊,一颗心碎成千百片,泪也泣干。
“无耻!”科槐匈狠狠吐了口唾沫:“人面兽心的畜生!”
“科槐师兄,你觉得自己委屈,可哪里明白我这些年受的煎熬和折磨,远远超过了常人的想像?”龙邪禅惨笑道:“每个晚上,当我想到你正在肆意抚摸折兰娇嫩的身子,我的心就像被刀一道道割开。她嫁给你,是为了保住我们的孩子,可孩子到底还是没了,她却做了你的老婆!”
“够了!”兰奢晏森然道:“邪禅,我现在至少还可以向你证明一件事情。”
龙邪禅一怔问道:“什么事?”
兰奢晏徐徐回答道:“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愿意陪你一起死!”
龙邪禅脸色剧变,还没等他说出话一个字,那柄曾经刺穿傲霍背心的匕首已深深扎入了他的胸膛。众人的惊呼声中,折兰胭昏死了过去。
“傲霍师兄。”兰奢晏转目望向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傲霍,神情异常平静道:“从小我就不如你,什么事都被你抢在前头,最好的东西师父也总是先想到你。我只恨自己是个女人,无法跟你争,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邪禅的身上,没想到最后我输得更惨,你赢了……”
说完,她反手一刺,将匕首戳进了自己的心窝,伏在龙邪禅的尸体上缓缓倒下。
背后,一轮红日升起,霞光映耀着触目惊心的血色,在死寂中如花凋零。
晨光照进屋中,红红地洒在青铜镜上,映出镜面前那张秀丽绝伦的娇颜。
楼外喧闹的锣鼓在响,受了惊的鸟儿高高盘旋在天空,不敢栖落枝头。
她从镜中看到贴身丫鬟麝韵,带着一个男子走进屋里。
要开始了。
少女用手小心地按了按乌黑亮丽的发髻,在心里轻轻地对自己说道。
“小姐,他是鸿运堂的伙计,送来几件珠宝首饰请你挑选。”麝韵接过那男子手里捧着的首饰盒,将它放在了梳妆台上。
“鸿运堂。”少女淡淡扫过首饰盒,问道:“为什么平白无故给我送礼?”
鸿运堂的伙计透着一股精明干练的神气,笑嘻嘻道:“纪小姐,这些首饰是咱们商行特意为参加本届花会的各位姑娘们精心准备的。若您喜欢可以无偿借用三天,只要立个字据,到花会结束后再归还即可。”
“哦,有这么好的事?”少女道:“我可不信贵堂的马老板会做亏本生意。”
伙计道:“咱们说清楚,这些首饰只是借出,当然谈不上亏本,就当鸿运堂为花会作点贡献。”
“麝韵,将首饰盒还给他。”少女吩咐道:“我用不着。”
伙计微感失望地问道:“纪小姐,你何妨打开来看看再做决定?”
少女道:“不用,我相信鸿运堂敢拿出手的珠宝,必定价值连城。”
伙计收起首饰盒,依旧谦恭有礼地说道:“小人告退,祝纪小姐夺得花魁。”
“小姐,鸿运堂带来的那些珠宝首饰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