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我在外边瞧见许多花女都在争着跟他们借。”麝韵送走鸿运堂伙计,说道:“您为何瞧也不瞧就拒绝了?”
少女道:“如果我用了鸿运堂的首饰,世子会怎么想?”
麝韵恍然大悟,道:“还是您顾虑得周全。对了,世子已到了楼下。”
少女颔首起身,由麝韵搀扶出屋。来到楼下,与她同住一楼的另外几位花女业已整装待发,再加上各自的丫鬟仆从,将厅堂里挤得水泄不通。
一名身穿王族袍服的青年男子看见少女眼睛一亮,迎上来道:“纪小姐!”
少女向他盈盈一礼,说道:“世子,您这么守在楼下,岂不折杀醉若?”
青年男子一边色迷迷地打量着少女,一边笑着道:“哪儿的话,我闲着也是闲着。”
这青年男子便是衡山王刘赐的世子刘孝,他进京已有些日子,今天一大早赶到鼓浪山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本府选送的花女纪醉若压阵助威。
他边跟着纪醉若走出门外,边压低声音道:“小姐放心,我近来宴请了不少长安名士,其中不少人会负责本届花会的选拔。我已暗示过他们,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纪醉若上了门外前来接送的马车,向他颔首道:“有劳世子费心。”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险些把刘孝的魂儿也勾了去,直等马车驶出好远,他还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望着发呆,身后的一个仆从忍不住道:“殿下,纪小姐走远了,咱们还是骑马赶到河边去等吧。”
“对,上马,赶紧上马!”刘孝如梦初醒,奔到树下解开马缰,上了坐骑。
而这时候,载着纪醉若的马车已徐徐驶出鼓浪山庄,往位于渭水上的会场而去。
与她同乘一车的花女年龄略长,容貌在众多花女中远远谈不上出类拔萃。可如果留神多看上两眼,却又会让人惊讶地发现她的独到之处。
譬如说,即使这花女已瞪得滚圆的眼睛仍显得稍小了些,可眸中清澈悠远的光采,却恰到好处地弥补了这一缺点,再加上眼底流露出的难以用画笔描绘的慵懒,不由让人觉得此女充满了迷人神韵。
再譬如,她的嘴巴稍嫌大了点儿,未免美中不足,然而红润丰腴的朱唇却又显得无比性感,又还有谁会去在意那一点儿小小的遗憾呢?
总之,这肯定不是世上最漂亮的,但绝对是充满非凡韵味的一张脸蛋儿。
尽管同为花女,在感觉到受到威胁的同时,纪醉若仍情不自禁对她有了一丝好感。
“你有点紧张?”看到对面的花女时不时伸手轻抚挺茁的胸口,纪醉若和声问道。
“是有点儿。”花女的嗓音有点沙哑,但富有磁性魅力,令这两天听惯了嘤嘤娇语的纪醉若,顿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我其实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数万人面前表演歌舞。”对面的花女无奈地微笑说:“但愿待会儿不要出丑。”
“习惯了就好。”纪醉若问道:“你是哪家选送的花女?”
那花女回答道:“我是平阳公主府花女,虞凤至。”
纪醉若低低“哦”了声,眉宇间略显诧异道:“原来你和卫皇后艺出同门。”
虞凤至摇头道:“让你见笑了,我只怕比不上卫皇后十之一二。”
纪醉若道:“放心,凭藉平阳公主府的面子,今日的花赛你一定能有惊无险地过关。我听说,这座鼓浪山庄便是公主殿下的私产之一。”
“是吗?”虞凤至讶异道:“这事我倒没听说过。”
纪醉若微微一笑不再多语,事实上不仅鼓浪山庄是平阳公主的私产,即便这长安花会,从九年前起,也是由她与另外几位公主王爷联手操办。
需知在更早之前,长安花会不过是京城内各家乐坊为争夺客源互相较劲,私下举行的小规模斗艳罢了,根本不入王侯名流的眼。但自从平阳公主出人意料地选送卫子夫参加花会并一举夺魁后,这项活动便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逐渐成为三年一度的京城盛事。
不单单各家王侯公主府邸会选送花女参赛,连司马相如、东方朔、公孙弘这般名满天下的博学大儒与风流才子,也成为花会的常客。而那些花女一旦能入选前十,登时身价倍增,成为众多世家子弟竞相追捧的对象。
纵使对平民百姓而言,虽然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可能够接连三天赏尽天下美女,又岂有不趋之若鹜的道理?故此,尚不到辰时,渭水两岸便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每见一辆坐着花女的马车驶入会场,便会爆发出一阵雷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