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至,便只有自己和麝韵。
下一刻,天下的命运就将因为她们主仆的惊天一击而彻底转变,多年的夙愿终将实现。
刘彻丝毫没有预感到危机的临近,正悠然自得地与虞凤至对弈,这将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盘棋,接下来的棋局,会有另外一个人替他走完。
麝韵跪在刘彻身前,手捧新沏的香茶献上,眼角余光却偷偷望向自己的主人。
是时候了!纪醉若几不可察觉地向她点点头,手指轻抚琴弦,一缕气劲射向虞凤至的胸口——让她小睡一会儿吧,醒来后,只当什么都未曾发生。
“嗡——”
见血封喉的焠毒匕首闪烁着幽蓝光芒,从麝韵的袖袂里掠出,刺向刘彻。
琵琶乐音遽然拔高,掩住匕首划破空气而发出的尖锐低啸。
刺杀在瞬间发生,夏日晌午的阳光终于悍然扯下了它温柔的面纱。
刘彻讶异地望着刺向自己胸膛的锋利匕首,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叫。
“砰!”
似有一股无形的气流撞击在麝韵的手腕上,匕首在即将戳中刘彻衣襟的一刻坠地。
纪醉若用琴弦发出的气劲击在虞凤至胸前,竟似泥牛入海般毫无反应,而她原本在手中捏的那颗棋子,却蓦然不见了。
她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纪醉若眸中杀机闪动,难掩心底惊讶。
“叮叮叮——”
琴弦疾拨,藉着密雨洒江般的音律迸射出一道道银灰色的锋芒,分袭刘彻和虞凤至的各处要害。
麝韵一声低叫,合身跃起扑向刘彻,一爪锁向他的咽喉。
“啪!”
虞凤至的右手在几案上轻轻一按,十数枚棋子应声飞起,击破银芒。
麝韵斜斜飞出,摔倒在楼板上,背心被一颗棋子击中昏死过去。
“有刺客!”刘彻惊怒交集地拔身站起,掣出腰间天子剑喝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刺朕?”
即使有琵琶声的掩盖,他的怒喝声依旧传了出去。
失手了!纪醉若的琵琶猛奏出一串颤音,双目紧紧盯着虞凤至的俏脸,缓缓问道:“你真是平阳公主府的花女?”
“有刺客!”
刘彻的这一声怒喝,险些令守在楼下的公孙敖等人惊得魂魄出窍。
小楼上只有纪醉若主仆和虞凤至这三个弱质女子,天子的性命危在旦夕!
“发什么呆,快上楼救驾!”平阳公主扬声斥喝,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古怪的得意。
“啊——”
一记惨叫响起,站在公孙敖身后的一名侍卫突然出刀,将两名同伴劈翻,若非他忌惮公孙敖的惊人修为,只怕出手的对象便是这位顶头上司了。
“宗饶?”公孙敖大吃一惊,怒道:“你竟敢谋逆!”
宗饶冷笑道:“公孙将军,刘彻大势已去,你还是趁早弃暗投明吧!”
公孙敖无心和他废话,喝道:“拿下!”
两名侍卫怒斥出手,与宗饶翻翻滚滚战成一团。
一阵精光刺眼,院墙外突然涌入数十个狂舞飞转的赤色光轮。
“兀孽轮!”
李少君面色微变,手中的桃木剑幻动出一圈圈由小而大急遽扩展的青色光环,与赤轮凌空交击,迸发出团团光澜。
“呜——”半空中炫光一闪,现出两道灰影,如苍鹰般扑向小楼。
公孙敖和平阳公主齐齐出手拦截,与来人战在一处。
“任天龙、沈云虎、莫人凤!”李少君手横桃木剑,望向赤轮射来的方向,朗声道:“原来是霸王会的三大长老连袂驾临!”
又一道灰色身影掠上墙头,是个身材瘦削的老者,冲着李少君哈哈笑道:“李兄,久违了!”手中法杖一颤,浑圆的赤芒如撕裂天幕的血电般轰落。
不远处,公孙敖与三大长老之首的任天龙连拆三招,丝毫没有捡到便宜。
这任天龙约莫四十余岁,相貌古雅举止潇洒,宛如一位饱学硕儒,却是当年括苍越女剑宗的顶尖高手之一,十余年前由于争夺掌门宝座失败,一怒之下反出越女剑宗转而投靠霸王会,被项岳奉为上宾。
经过十余年卧薪尝胆的苦修,他的“回风舞柳三十六式”已臻炉火纯青之境,手中古剑“朝歌”青芒如叶挥洒自如,在华丽飘逸的剑招之下,暗藏无数杀机。
公孙敖暗吃一惊,一面与任天龙周旋,一面偷空观瞧四周战局。
只见平阳公主的